五人各显神通,隐藏身形,明五娘与梅九郎将自己变成土块,张清与赵临川将自己变成木蜻蜓,在草木上轻点飞舞,四人不着痕迹地往城门处走去,都想混进去看看。
萧衔蝉跟在他们身后,因为法术限制,她的身形必须和影子轮廓吻合,而城墙低矮,缺口众多,所以她勾着腰,又甩胳膊又甩腿,活像医学生科普病人步态时的样子。
距离城门十米左右,萧衔蝉看清城门处竟然还有守卫,只见那守卫穿了一身破破的身甲,头盔歪戴在脑袋上,冲着城门里在和刚刚那个刘翔老太太说话,老太太离开后,守卫转过身来继续值守,萧衔蝉看清那守卫的面容后倒吸一口气。
明五娘和梅九郎默契地又向前挪了一步,化作城墙下的土堆,张清和赵临川仗着蜻蜓身形灵巧,率先飞向城门里。
“喝!”
守卫忽然大喝一声,双手疾如闪电,一下就捉住了两只木蜻蜓,一排穿烂甲的守卫从城中跑步出来,他们步态轻盈,手持木棍、菜刀、长瓢,齐齐对准明五娘二人化作的土堆。
刘翔老太太从守卫后面走出来,她走路的姿势还是那样不羁,一蹦三尺高,跳到城门口:“就是他们!”
“你们是谁?!”
“说话!”
“还问什么,一定是那边派来的间谍!”
“杀了他们!”
“对,杀了他们!”
守卫们粗粝的声音此起彼伏,明五娘他们四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些凡人是怎么看出他们的法术的,而且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法术,他们几人的法力竟然一点也用不了了。
老太太数了数抓住的人数,忽然道:“不对,还有一个人,我看见他们共有五人,还有一人没被咱们抓住!”
领头的守卫将手里的长瓢狠狠一戳地:“老娘一定抓住他,刘老太你别急,不是还要给小王他们送东西吗,你先去,我再找找跑了的那个鼠辈!”
萧衔蝉默默腹诽,感情刘翔老太太还真姓刘,她悄悄往城墙垛子处躲,等待时机救下五娘他们。
“咚!咚咚咚!”
经年失修的城墙上滚下来一块脑袋大的砖头,紧接着,一堆石块哗啦啦倒下来,一个接一个砸在萧衔蝉的脑袋上,谱写了一曲节奏感极强的乐曲。
守卫们全都看过来了。
“这声音是不是有些……太清脆了?”
砖块砸土的声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石块下,萧衔蝉绝望地闭上眼,在飞讯密域道:谢无柩,如果我不幸折在这里,你记得把我的一百零八块的私房钱取出来,买炸鸡放在我坟头,每年都记得给我烧纸。
谢无柩呸了一声:快别说丧气话。
他暗自蓄力,准备趁那伙守卫过
来时突袭。
长瓢扒拉开石块,萧衔蝉手指粘灰,在掌心画符,石块终于被扒拉开,萧衔蝉猛地就要一掌打出去,但是她忘了自己是保持着“归藏”法术的模样。
于是,整个人扭成s型的萧衔蝉才挥舞着巴掌打出去,腰就抻着了,刹那间,她的脸白了,她疼得呲牙咧嘴,五官乱飞,她眼球凸起,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扒拉开石块的守卫愣了一秒,浑身失力,长瓢滚落,守卫突然跪下来,大手拍着腿:“嘻嘻,是你吗嘻嘻!”
“什么?她是嘻嘻?”
“老张,你别认错人了!”
守卫们稀稀拉拉的议论起来。
“就是嘻嘻,天杀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粗哑的哀嚎在晨间响起,刺得人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