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禁一向和萧衔蝉臭味相投:“我赞同,这样做一来可以摸清其他修士的底子,二来避免鸡蛋装进同一个篮子的风险。”
花沸雪犹豫道:“可我们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
秦含玉自信满满:“怕什么,干他大爷的!”
花沸雪不赞同地拍拍小师妹的脑袋,叫她别说脏话,谢无柩附身的竹剑敲了敲桌子,众人看去,一缕真魂从竹剑上飘出。
谢无柩抱臂,道:“我倒是知道一些修士的品性,不过时移世易,我也不能完全保证他们如今还是如此,说与你们做个参考便是。”
萧衔蝉他们眼睛亮了,忙坐下来,三好小学生似的乖乖听讲。
谢无柩知晓自己在九州旧识颇多,之前在密州等地还好,纵然都知晓他的名字,也没几个人真见过他,可是关龠此地不一样,为了不给萧衔蝉他们添麻烦,谢无柩便要萧衔蝉将他真身放入画中界,真魂附到竹剑上。
此时,他回想着过往从来不愿意想的记忆,心中平静无波,再也没有那种熟悉的焦灼和不甘。
萧衔蝉他们并非不晓得谢无柩身份有异,如今听他说话,对九州各修士如数家珍,心中更是肯定,谢无柩此前必为九州修士,但他如今灵府未建,不得修炼,连附魂这种小法术都要萧衔蝉帮忙,故而他们也不敢多问,怕说中他的伤心事,况且谢无柩看起来也不想多说。
并非要知晓朋友所有过去才叫至交,不去触碰朋友不愿展示的伤疤,支持他正确的决定,也是至交。
几刻钟后,四人个个若有所思状出门,才走出院子,便见迎面来了两队人马,一队是见南山的吴青雉他们,另一队不论男女,皆是身高力大、壮硕如山,是行客路的修士。
吴青雉远远的便笑着问道:“我们见南山分出四队,我们这一队只有我、青粟和青谷三人,想邀请你们加入,不知……”
行客路的修士亦忙道:“我们也是来邀请诸位道友的,在下行客路明五娘,这个是我师弟梅九郎,这两位是蜃楼的张清、赵临川。”
明五娘生的比寻常男修还要高壮几分,这是行客路的特色,凡行客路修士,皆魁梧强健,明五娘身高八尺,腰围二尺五,全身都是块垒肌肉,穿一身短打,头发编成小辫梳在脑后。
三队人将蓬莱岛的院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蓬莱岛几人思量片刻,萧衔蝉决定加入明五娘的队伍,秦含玉加入吴青雉的队伍,花沸雪和金不禁还要再找队友。
大家做好决定,交换讯符,才要散开,忽见不远处走来一人,身穿星斗法袍,腰系琉璃罗盘,头上歪歪斜斜戴了顶幅巾,是春不过的卦修,她抬着下巴,道:“这里是蓬莱岛的住处?哪位是蓬莱岛的道友啊?”
这个春不过弟子在蓬莱岛来到昆仑宗时,恰好躲在清净处卜算本届十方法会的运道,故而没能见到蓬莱岛的风采,听同门说蓬莱岛很是不凡,也没来得及细问,就直接找上门。
她打量眼前这堆人,一撮人穿着简单的法袍,虽然简朴却不失体面,一撮人身形看起来就很是不凡,他们都可能是蓬莱岛弟子,至于旁边那一小撮看起来像凡间乞丐的,她直接忽略了。
“在下春不过弟子王璇鸣,与蓬莱岛道友见礼了。”
萧衔蝉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王璇鸣向见南山那边行礼,吴青雉连忙错开身,摆手否认。
王璇鸣挑眉,认错人了?那看来是身形高大的那撮人,她又行礼道:“春不过弟子王璇鸣,与蓬莱岛道友见礼了。”
明三娘挠挠头:“俺们……我们也不是。”
王璇鸣更加疑惑了:“在下几番打听,蓬莱岛的道友是住在这里没错啊。”
她踮起脚看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落叶打着旋儿刮过。
“既然蓬莱岛道友今日不在,那我改日再来拜会。”说着她就要走。
两次见礼,两次忽略了萧衔蝉他们,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萧衔蝉皱眉咬牙:“我们就是蓬莱岛弟子。”
王璇鸣忽听到背后有人说话,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穿补丁衣裤的女修,她轻蔑地上下一打量,哼笑道:“你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