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然低头,看妻子眼瞳在缩,手犹豫悬空。
薄白的脸如被人绕在掌心的花瓣,稍用力就会摁出湿色。
还是个慌乱无主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几根指头都能被吓得乱糟糟。
她总是有点担心他的。
沈怀序不由得抓住几分底气,低低怜爱的,请她别担心。
纪清梨停顿两秒欲言又止,想问的显然不是这个:“你们这是说了什么。”
“和裴誉动手了?”
又是裴誉。
原来不是在担心他。
沈怀序呼吸一滞,他抬手,制止她为另一
个男人要说的话。竭力以丈夫的、年长者的姿态摸摸她头,不要溢出嫉妒疯意。
无济于事。
纪清梨这样担心他,一定要担心他,就同留他在纪家,背地来跟他说话一般,这么向着他吗。
因为他善于当狗,因为他们从前相识?
那他呢。
第41章又不是第一次被扇不过瘾病的零星一角……
沈怀序闻起来像雨后的土,潮湿腥味往外渗。
焦渴在心头暗烧,摸她头的手渐插进发间,再往下揉到她的后颈,她一截微突起脊骨,饮鸩止渴。
纪清梨听他提起旧事,也公正毫不偏袒:“我们那天确实见面,但不是刻意背着你。”
是,是他恰好不知道。
“你们说两句话弄成这样,我是要问的。裴誉今天不舒服,如果他同那侍卫就这样从纪家负伤回去,侯府难道不会问?”
若这是沈怀序的私事,纪清梨不会多问,但显然这同她也扯上关系,她理应问清。
况且沈怀序从来不是冲动的人,前几天大家还心照不宣维持契约关系,今天态度怎的这样奇怪,纪清梨皱起一点眉。
裴誉为什么不舒服,都是手段,沈怀序用的再清楚不过了。
有人暗地用沾染情瘾的眼神临摹她,只要说一句身体不适,她会好心垂下柔软的脸,如观音施福,伸出一只手。
短而小的一只手,哪怕只是握住,得到它就是得到恩赐,是窥见生机。
但要他用什么正当理由说给纪清梨听?
以一个丈夫的身份么。
机会已被他自己立下的契约断送,曾过的温情已泯灭在她眼神里,否则他这样一身血站在面前,纪清梨怎么先想到的是利害关系。
一种窒息苦涩弥漫开,沈怀序沉默下去:“他不会对侯府说什么,也没不舒服得快死。”
“你这样关心他,你们感情很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