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心下一沉,她跟在帝玄身边明白她对女男之情毫无兴趣。
果然就如暗一所料,帝玄只是安静盯着那些人。
年轻帝王安然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热闹,支着下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每当有臣子站出来附议时,这位帝王又会点点头好似在表示赞同。
饶是陆榆一直在下面观察这位陛下的反应,也丝毫看不出帝玄对此事的态度。
这位身居高位浸淫权力多年,深谙朝堂之道向来是长袖善舞的功勋老臣,哪怕是先帝驾崩也不曾慌张,此刻她竟然感到一阵心惊!
这位她看着长大的帝王,的确成长得很快。
不过那又何妨,太太上皇在位时她便是太师,三朝太师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成的。
只要陆府没有犯大错,帝王也不能堂而皇之地除掉陆家。
这也是为什么陆榆对后代亲近世家不过多阻拦的原因,做清官有什么好的,她做了半生的官,到头来也就走到了太师这个位置。
便是往上,也只有封爵赐地。
这位门下三千学子的太师已经忘了自己年少时的抱负,不知是荣华富贵迷了双眼,还是这人本就是对权力趋之若鹜的人。
陆榆失神间对上帝玄笑意吟吟的眸子,然后她就听见帝王问道:“太师怎的发呆,不如太师对此有何看法?”
陆榆:“”
她让门下弟子进言就是为了抓住这主动权,结果帝玄又将这事踢给了她!
若是赞同此事,若帝玄因此荒废朝事她便是那背锅的。
同理若是不赞同,她朝帝玄身死或出了什么意外,不曾留下什么子嗣,她陆榆便是千古罪人。
更何况陆府的心大了,也野了。
她也想坐一坐那龙椅。
收敛了情绪陆榆才走出来,面上一副慈善:“臣子方才在想先帝是何时娶的皇夫,这才晃了神。”
陆榆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几人一瞬安了心。
是啊,先帝十六岁即位就迎娶皇夫,一年后这位陛下就出生了。
如今这位陛下亦是十六年岁。
就连其他朝臣也忍不住小声交流,这些话无关是先帝皇夫多么恩爱,以及先帝早逝的可惜。
还真是老狐狸
帝玄不露痕迹挑眉轻笑,回应陆榆故作的往事追忆:“太师这话倒是为难朕了,或许祖母应该知道。”
似想到什么她恍然道:“如今离岁旦还有三月,想来祖母也该回京华了,太师到时可要与祖母好生说说,至于纳新人一事一并交给祖母吧。”
太太上皇也就是帝玄的祖母帝乌,最是不喜先帝。
同样先帝也不喜她这位母皇,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先帝登基后一月帝乌带着一众侍从离京南下,住在天气适宜的南地,直到每年的岁旦才会返京。
有时候两年才会返回一次。
其实说到底这还是母女两互相过不去罢了,早些年先帝爱玩,竟醉酒强要了自己母皇后宫的一位侍君,也就是自己的小爹。
这些事都是皇宫丑闻,自然外界是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