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停在一处叫梨花巷的小胡同前,城市的第一场戏就在这里拍。
剧组专门买下了这里的一家二层小楼,重新装修改造成80年代的样子,十分贴合剧本中吉布楚和与易承的家。
“钟老师好。”
“钟老师来啦?”
“钟老师开工大吉!”
来来往往忙碌的工作人员见到钟漾纷纷打招呼,钟漾也笑着点头一一回应。
她跟着指引穿过小楼,又走过一条巷子,来到剧组租下一排平房,这里有化妆间,有服装间,有会议室等等。
化妆间面积倒是不小,但七八组灯光镜梳妆台和发霉落屑墙壁,灰蒙蒙泛青的玻璃实在割裂。
钟漾刚坐下,小芸便递来一个热烘烘的暖手宝,“姐,这地儿空调可能不太好使,别感冒了。”
“谢啦。”她将手揣进白色小兔子样式的暖手宝中,忽然道:“呀,忘了给裴昀峥说一声我到了。”
小芸摆了摆手:“没事儿姐,我早就汇报了。”
钟漾转头盯她:“噢,我忘了我身边还有个裴昀峥安插的奸细。”
小芸:“非也非也,我可是姐这边的娘家人。”
“什么娘家人不娘家人,我可是单身。”
小芸笑笑:“我感觉你们俩迟早的事儿。”
“”
安安静静化完妆,编着两条学生麻花辫的钟漾对着镜子举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咚咚咚。
有人敲化妆间门。
“钟老师,您父亲来剧组探班了。”
钟漾怔愣片刻,随即沉下脸,打开门问那名工作人员:“他人在哪?”
他那个已经断绝关系的爹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就算知道,又怎么可能来探她的班?
“在小会议室,现在正在和裴导说话。”
“麻烦带我过去,谢谢。”
会议室就在这一排平房的最东边,靠着院墙。
钟漾推开那扇晃晃悠悠的门,抬眼一看,差点没认出来钟青峰。
他老了太多太多,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甚至不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裴时泽将会议室留给他们二人,继续去现场指挥工作了。
钟漾坐在长桌一角,与钟青锋相隔甚远。
她已经快忘了上次和钟青锋坐在同一空间中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七年前?十年前?记不清,实在太久了。
“小漾,爸爸送你的鲜花。”钟青锋拿起身边的一捧郁金香,递给钟漾。
钟漾没接,只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