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三分狡黠便让向还寒信了,毕竟如今这张扬有心机的模样才像意气风发的江少宗主。
“肉饼还是太难咬了些。”由于自己起得晚,长水没有买回肉包来,江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朝向还寒说道:“将就下,下次给你买肉包。”
向还寒笑了笑:“肉饼也很好。”
他嚼着,忽然觉得嘴里的肉饼确实有些难以下咽。
下一次,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
碧天峰上,薛照和每日来送饭的小弟子正在闲聊,那小弟子一个没管住嘴就把那日宴上的事都讲了出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赶紧噤声。
陆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众弟子中的威信实在是高。
“陆大公子气色不错,听说前几天受伤了?”薛照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番。
说话间那小弟子已经跑远,陆寻走了过来,答非所问:“穷奇的事情已经结束,你可以走了。”
“是江少宗主的意思吗?”薛照抬眼:“走是什么时候都能走,走之前我得先要到解药才行。”
“他今日不在派中。”陆寻冷冷回道。
“欧?知道得这么清楚,果然陆大公子一心都扑在江少宗主身上啊,但我怎么听说江少宗主要和你们崔长老的女儿缔结婚约了。”薛照饮下杯中酒,指尖玩味地敲着桌子,轻笑道。
陆寻一言不发,但脸色沉得难看。
薛照觉得自己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这招用得太狠了,从桌上取了个茶杯放到陆寻面前:“喝茶吗,还是喝酒?”
“不喝。”陆寻似是想起了什么,放缓语气问道:“江熄有把柄在你手上?”
薛照耸肩,说了两次这人才发现。
迟疑了一下,陆寻叹了口气:“无非是你知道跟他双修的人是谁罢了。”
不妙,薛照一瞬收了脸上的笑,这人可真是无趣,一猜就猜到了。
陆寻并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接着说了下去:“那日我见百鸣与向还寒不亲近所以才没有发作,你们不要当我就是个瞎子。”
“但也不过如此,被江熄藏着掖着,一辈子见不了光罢了。”
声音是冷静的,但嘴角却在抖动,连语气都不似往常。
薛照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只是又给自己默默倒了杯酒,算是提前给向还寒默哀,他怕是被陆寻已经盯上了。
“怎么,没想好怎么狡辩?”见薛照一直闭不上的嘴不说话了,陆寻反而追问起来。
“我有什么好狡辩的,这种事情讲究事实依据,陆公子也不会恶意诽谤人不是。”薛照仰头一杯酒,辣的整个嗓子痛,喝得太紧张了,希望江熄在这里没有眼线,希望自己服下的不是毒药。
“证据?昨晚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同一扇房门,还要我说得再详细一点?”
嚯,可能真刺激。
可是跟踪这事陆寻应该不会假他人之手,莫非他真的时时刻刻在盯着江熄和向还寒不成?
果然越是冷静地人皮面具下,越是不可示人的执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