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说到激动的地方,直接拿起了薛照的酒壶,一仰头便喝了下去,然后狠狠将酒壶扔了出去。
“你就不怕我酒里有东西?”薛照看着粉身碎骨的酒壶,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你敢下,我就杀了你。”
薛照挠了挠头:“陆公子怎么见了我就是喊打喊杀,真是令人伤心啊。”
喝完酒的嗓子有些沙哑:“你走吧,药我替你要。”
薛照一怔:“你是急着想让我走?”
薛照自认为在天渊派这几日算的上是安分守己,未曾给陆寻招致麻烦,最多是陆大公子看自己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赶自己走才是,毕竟他怎么也算的上是江熄的客人。
越俎代庖到一派少宗主头上,到底是端的什么身份?
薛照舔了下自己的虎牙。
陆寻俯视着桌前等他开口的人:“你非我派中之人,留在这里只会招致闲话。”
“奥。”
原来是为了江熄的清誉,端的是好师兄的身份。
或许还有些什么别的,比如就算爱而不得也要守护到底的痴心。
薛照打开乾坤袋,抬手间两壶酒出现在桌上,他突然特别想喝,自从这段时日接触陆寻以来,他的酒瘾好像越发厉害了。
“这个下了药,要尝尝吗?”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陆寻看也没看一眼就走了,结果眼前突然出现许多泛着酒香的冰凌。
“骗你的,没药,心情不好就来喝点吧,别出去找他人晦气。”
陆寻一挥手,所有冰凌便全都融化了,他垂眼:“我不会。”
“但我总觉得你在找我晦气,所以坐下喝点我便原谅你。”
陆寻声音微冷:“我没有。”
“你不想见我,想赶我走,动不动就说要杀我,不就是找我晦气吗?说实话,你这样出去让人很不放心。”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陆寻执意要走,但用酒做的冰凌总是停在他身前一寸,终于让他忍无可忍:“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薛照敲了敲桌子:“反正我要走了,看你如此不开心,想和你坐下聊聊天罢了。”
复又添了一句:“我不会在天渊派动手动脚的,我还想活命。”
“我们没什么可聊的。”
陆寻抬腿便走,但一堵用酒做的冰墙直接拦住了他的路,一拳打碎后,看着泛红的指骨,他终于忍不下去,转头一剑劈了薛照面前的桌子。
事实证明,他们应该是不能平心静气坐下来聊天的,薛照出手的时候还在想,执拗得何止是陆寻一个,如今他不也是一样。
心脏像是在醋坛子里泡着,越是得不到越是发了疯般想要。
转念想想,陆寻有什么好,自己想他和聊的不外乎几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这些话连劝说自己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