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车子驶进小区后,展博却因记错楼栋位置开过了。老板好像等不及他掉头,推门就下了车。
外面下着雨呢!老板,伞---
不用了。孟光曜拎着包沿花丛近道往回快走。纷飞细雨落在脸上,只觉清凉清新,沁入心脾地舒畅。
派去监控的人早已撤掉,所以只知道她回来了,不知道她每天都干了些什么。
已经隔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总该消了些气吧?别还把他的过错记得满满当当,将他拒之门外。
孟光曜又看了眼时间。路上开得顺畅,比预想的提前了十五分钟,现在十一点四十,按她喜欢熬夜的作息应该没睡。
真睡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明天早点来。只要让他来看一眼,否则回去睡不踏实
他边走边想,眼睛已经先于双脚之前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果然还亮着灯!那扇窗户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黄色的光远远地照亮了他的眼睛,孟光曜加快步伐。
一会儿要同她讲,你说的到此为止不作数,因为我们根本还没开始。
要想跟我说到此为止,除非先跟我开始。
当然,在他这里,只要开始了就不可能结束。
孟光曜被自己的腹中草稿逗笑,然而才刚攀上眉梢的笑意倏然间凝固。他猛地刹住步子,目光紧紧盯住阳台上出现的一道身影。
是个男人。
再走近几步,男人背后透出的光将他的侧面轮廓映了出来----没错,是徐习知无疑。
这个时间点,他在她家阳台抽烟
你不知道吗?女人是感性动物,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往往抱有失去理性的固执。
脑海重新翻起这段话,分明是金黄色的暖光,此刻落进眼里却彻骨冰凉。
还有必要上去吗?
以前尚可理直气壮地质问一句他以什么身份呆在你家。现在,毫无立场与身份,去自取其辱?
等等,或许
自我说服的理由尚未在大脑中成形,阳台上又忽然冒出一个女人的半个头,在他来不及看清的瞬间埋在男人身后。
孟光曜心头砰砰直跳,不敢眨一下眼睛。
绵密的雨珠布满眼皮,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无声无息。
万物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声音,沉寂的雨夜里只有他心底残存的幻想。
他立在风雨中,用力的手指依然死死箍住他的包。
他的宝贝。
他的希望。
然而
不是每个人都有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运气
没错,他终究什么都没抱得住
阳台上,男人忽然转身搂过女人激吻的画面,刺破孟光曜最后一丝幻想。
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