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过年哎,又往外瞎跑什么?跟谁去玩?”
“工作上的事,哪是瞎跑。”俞悄还得哄着自己这个小女孩儿似的妈,“春晚还没播我就回来了,赶趟儿。”
“那你把幸司哥哥也带来!”俞小雨趴在老妈肩上一脸兴奋。
俞悄朝她挤了挤眼。
“又是哪个哥哥?”老妈对俞悄一天虚假的关心,对他的具体工作内容毫无兴趣。
“你又谈新朋友了?”她也挤挤眼。
“什么跟什么!”俞悄脸皮一紧。
“哎哟我的妈,”俞小雨笑得不行,“这可是行内大忌,这可不兴谈啊!”
叶幸司第二天在机场见到俞悄,盯着他看两秒,就偏过脸笑了。
“乐啥呢。”
俞悄刚取完登机牌,两手背在身后,用肩膀碰碰叶幸司的肩膀,也在笑。
“你怎么一点儿不意外。”
“我猜到了。”叶幸司说。
“猜到我会陪你?”俞悄学他平时的样子,往上挑眉毛。
“猜到你是最敬业的金牌助理。”叶幸司说。
“知道了。”俞悄撇嘴。
他故意往前快走几步,跟叶幸司拉开距离。
没走出去五米,他又忍不住扭头冲回来:“那你想不想我陪你一起去啊?”
叶幸司今天穿得很时髦,戴了一顶骚包的贝雷帽。
他的眼睛在黑色的口罩与帽檐间,一点、一点弯起来,好看到让俞悄有点心乱。
“你猜啊。”
“问你呢。”俞悄要晕了。
“想。”叶幸司说。
叶幸司一个字,把俞悄的嘴严严实实封了40分钟,直到落地都在心里偷乐,顾不上说废话。
快到程立方工作室门口了,他才想着问:“程导今天催你过来什么事?”
“定男一。”叶幸司具体也不清楚,“他应该是想当面比较贴不贴和。”
这么严谨吗。
俞悄不知道如何评价,抓抓脑袋:“老艺术家就是讲究。定的谁?”
“没说。”
年假期间,程立方工作室的人明显比上次过来少得多。
他让叶幸司还是去之前的会议室,说他堵车了,马上就到。
人少,又来过一次,俞悄就不怯了。
会议室的门关着,他抬手敲敲直接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正背对他们,在饮水机前喝水。
“不好意思,”俞悄忙道歉,“我以为屋里没人呢。”
“嗯?”那人应声转过身,很随和地笑笑,“没关系,我也刚到。”
越过俞悄认出叶幸司,他主动点点头,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