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查来查去,只查到小秋去瞧过路泠月去,去二房寻过人,旁的再无别的了。
路老夫人听得杨嬷嬷递回来的消息,手指拔动了手中的佛珠。“看来,这丫头是留不下来了。”
杨嬷嬷不解:“老夫人的意思是,除了她?”
“这丫头是咱们打小细心调||教出来的,就算不是咱们路家骨血,不送进宫中,也可以送到旁人府里为妾。”
“只是眼下她一心求走,若不顺了她的意,她必定还是会有后招的。”
杨嬷嬷:“她虽是早慧,但手中并无可用人马,只怕也是个花架子罢了,老夫人不必担忧。”
“那你怎么查不出来她是寻何人递出去消息的呢?”
路老夫人随即剜了她一眼,“你只查到小秋去见过她,也去二房递过信,二房也去瞧过她,别的是一件都没查出来。”
“你知道这府里有多少人是她的,有多少人的把柄在她手上?”
杨嬷嬷听罢,也只得缄了口。
“你去传个话,就说我同意了,放她出府去。再去将这事报与家主知晓,叫他寻人暗中处置了。”
不能为她所用的棋子,必得除了才是。
杨嬷嬷不敢耽搁,当即去路泠月屋中将这话带到。
路泠月见是杨嬷嬷亲至,这便去寻了小秋,二人一道去路夫人院中拜会。
彼时,路家姑娘正在陪着路夫人。
院中的婆子见了这位假姑娘,便让她在外头候着,说去通传。
可这一通传,就是整整一个时辰没有回音。
路泠月心知,不过就是这帮婆子故意使绊子罢了。
小秋见路泠月一双手已然冻红了,赶忙伸手捂着她的手,不住地呵气替她取暖。
“无妨。”路泠月淡淡地说着,她看着绚烂的暮霞,估摸着自己再等上半个时辰,路夫人就该去给路老太太请安了。
底下那帮婆子虽是对她不再有好脸色,但也不会轻易得罪自己的主子,必是会在这之前将自己求见的事报上去的。
果不其然,又过了盏茶的功夫,内里便有人来传她进去。
路泠月在院中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此时身子已然有些僵了,小秋扶着她一步步缓缓地走向路夫人的屋子。
屋里摆着火盆,与外头的寒冷截然不同。
“泠月,你怎么冻成这样了?”
屋内,路夫人正与自己的女儿一道坐着吃茶,见路泠月白了一张脸挪进来,当即起身去迎。
“夫人,我无碍。”
路泠月后退了几步,跪下与路夫人行了礼,道:“夫人,民女多年得您怜爱,本不该有所强求,但今日,还有一桩事,想求夫人成全。”
屋内,路家刚寻回来的姑娘听了,一双蛾眉便拧在了一起。
果然,这野丫头果然就是不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