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烁忽坐直了身子,道:“他何时会来?”
想这秋蘅入府将近一载,可他却从无挑到一处错,如今竟有此等大错摆在他跟前,他如何肯放手?
张秋兰摇头:“那人或有隔个日来,或有隔个一两日来,我不知道他哪一日会去寻三姑娘。”
“但是,若他前来,定是二更时分来,最晚也是四更时分离开。”
谢烁心罢,面上浮了笑,道:“张娘子只管回去一切如常便是,余下之事,我自有主张。待到了结谢蘅,我定会兑现允诺。”
张秋兰不愿自己背弃一事叫人知晓,自是说罢便离开,匆匆回了疏雨斋去。
而那谢烁,亦是去寻了自己的心腹人来,仔细盘算部署,要将秋蘅抓个现行才好。
一时谢府中人各怀思量,满府只余表面平和,内里皆人心分离,各有筹谋。
又隔了两日,那厮依旧在二更时分来寻了秋蘅,彼时秋蘅已然安歇,听得
外间有响动,这才披衣起身。
“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秋蘅有些不明所以,这几日她未有出府,谢府一切平稳,路家也无人上门,这厮此时前来,着实让她不甚明了。
那厮瞧着秋蘅洗却铅华散发披衣的模样,心中一热,生怕多瞧了一眼便要坏事,这便自移了目光往矮桌旁坐了去。
秋蘅见他不答,自也不再相问,只又燃了一盏烛,独在屏风后将衣裳穿着妥当才行出来。
待到秋蘅将衣衫穿好,那厮才转过身,将一个盒子摆到秋蘅跟前。
秋蘅接过来一看,内里摆了一双明珠耳坠,那明珠光辉很是好看。
“先时的那对耳坠太素了,你如今身在侯府,自不好再戴着它们。”
“我知你不喜过于繁复的饰物,这对耳坠用料上乘,样式简单,当是得配你素日衣衫。”
秋蘅噙着笑,道:“大人怎这般懂女子喜好,可是素日时常送姑娘家物件?”
那厮听罢,心中微起薄怒,自将秋蘅扯入怀中,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若是时常与姑娘家有亲密之举,怎会在你起舞之时就乱了心神叫你发觉了去?”
秋蘅不妨他直言相告,又见此时两人挨得极近,面上生热,这便抬手推了推他,道:“大人先松开我。”
那厮听了,却是不放手。
秋蘅知他执拗,只得服了软,道:“是我说错话了,大人莫要生气。”
她如此说着,那厮才肯稍稍松开些力道。
秋蘅知他还有怒气,这便自取了那对耳坠戴上,道:“好看吗?”
那厮自抬了手抚上秋蘅耳畔明珠,那明珠在她耳畔摇曳,未待那厮生出夸赞之语,就听得外间响起一阵哨声。
那厮忽然起身,道:“有人发现我了。”
秋蘅亦是惊恐,忙道:“大人快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