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略显苍白的辩白谢虞琛没全听进耳朵,在谢虞琛听来大概就是:
……噼里啪啦一堆废话……
“臣的逆子犯了大错。”
……又是噼里啪啦一堆废话……
“……可毕竟臣只有这一个儿子,臣却也是关心则乱,情急之下才做了错事,还望陛下体谅臣……”郭大人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嗯?嗯?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什么体谅?
谢虞琛当即坐直了身体。
他下意识瞪大了眼睛,上半身向前倾,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不那么震惊,然后才把目光望向了地上的人。
刚刚应该不是他走神听错了吧?谢虞琛心道。
这位郭大人刚刚真的是用的是“体谅”这两个字,而不是“恕罪”吗?
这位郭大人是来开玩笑的吗?
做儿子的当街打人,做爹的当着京兆府、金吾卫一干人的面大喇喇地捞人,不仅毫无悔意,竟然还要皇帝“体谅”你?
就连谢虞琛都被这位郭大人的操作给震惊到了,一改最初事不关己的神态,抬起头观察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还好,还好,不仅是他一个,在场各位大人也都觉得这事离谱大了。
就连从他刚进殿时就一副宽厚可亲模样的“叔父”,都收了那副狐貍成精似的笑容,面沉如水地盯着前方。
谢虞琛下意识地想去看乌菏的表情,却被赵大人兀地拔高了三度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你要陛下体谅你?郭赟之!你怎能大言不惭地说出此等的话来!”
“去年三月,你儿子在京郊跑马,踩坏附近村庄数亩良田!你让陛下体谅你,那又有谁来体谅庄稼受损的无辜百姓?”
好家伙,郭大人你还真是坏事做尽啊!谢虞琛在心里吐槽。
“不知谢郎有何看法?”
殿中有人突然开口,直接打了谢虞琛一个措手不及。他顿了一下,站起身,神情有稍许凝滞。
在场这么些人,不缺身居高位的,为什么要单把他拎出来问话?
思虑再三,谢虞琛还是没发表任何自己的观点,而是寻了一个场内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问题。
“不知当初那名舞女,现在身居何处了?”
问话的那人在心中设想过无数个谢虞琛的回答,却独没想过或是这样的结果。在场的众人闻言也是一愣,都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对方,心中疑惑道:“这种时候,怎么冷不丁关心起个无足轻重的舞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