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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灿收到闺女的新画作之后,目不转睛地欣赏许久,爱屋及乌,然后派人把画拿去熟悉的书画铺,精心装裱一番。
为此,花钱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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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行驶到唐府门口,是进宫面圣的石师爷回来了。
看门的孙二仔细观察石师爷的神情,暗忖:老爷笑得真高兴!
他不禁也跟着笑,问:“老爷,见到皇上了?说了啥?皇上长啥样?”
他问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肚子里的疑惑一下子全问出来。
石师爷笑得如枯木逢春,抬手拍拍孙二的肩膀,说:“不能议论,和皇上谈的话要保密。”
孙二连忙点头,心服口服,认为自家老爷聪明,说话做事都是对的,不像自己这样憨。
于是,他用右手抹一下嘴,不敢再瞎问了,反正心里头高兴。
石师爷说要请孙二喝酒,然后脚步轻松地回内院去。
石夫人和晨晨今天都没午睡,正在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等他。
一见他回来,石夫人顿时眼睛一亮,站起来,仔细打量他,问出许多问题。
石师爷先谨慎地关上门和窗户,然后坐到石夫人身边,端起茶盏,喝口茶,再一一回答。
据他自己说:皇上是个明君,而且是个伯乐。皇上夸他有见识,赏赐他丰盛的午饭,面对面聊了许久,还给他封了个小官儿。
受宠若惊的心情,溢于言表。
晨晨大吃一惊,不小心被缝衣针戳到手指头。她顾不上喊痛,连忙追问:“爹爹,皇上给你封了个什么官?”
石师爷又喝一口茶,然后缓缓说:“行人司的一名行人。”
晨晨和石夫人对视一眼,都一头雾水,以前没听过这种官儿。
晨晨嘴快,连忙又问:“这官是管什么的?几品?”
石师爷耐心解释,意思是这个官儿很小,不过从九品罢了,但管的事儿却挺多的、挺重要的,可以传皇上圣旨,帮皇上征聘贤才,还能抚谕四方,等等。
石夫人依然有些云里雾里,眨眨眼,又问:“这行人司的衙门设在哪里?你啥时候上任?俸禄有多少?”
石师爷微笑道:“俸禄多少,我还没去问呢!”
“不过,皇上明确说了,让我暂时不必去行人司办事,目前专心辅佐巧宝,帮忙处理外邦使者朝贡之事。”
“我估计,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赐我官职也只是为了方便我协助巧宝办差事。恰好行人司有空缺,就赏我这样一个小官儿,避免我在巧宝身边喧宾夺主。”
“如果我们差事办得好,说不定可以诞生本朝第一个女官。”
“俗话说,抛砖引玉,老夫就是那块砖头,巧宝才是那块宝玉。”
石夫人和晨晨听得认真,内心感到震撼,嘴巴啧啧几声。心里有千言万语,嘴巴却不敢乱说。
然而,石师爷不知道的是——新帝本来没打算封他到行人司,本来想让他去宫里教太监们念书,顺便还能随时叫到御书房聊聊天。
新帝特别重视对太监的教导,同时欣赏石师爷那内外兼修的智慧。
不过,新帝消息灵通,被告知“石师爷的小儿子石子固曾经做过太监,并且闹得父子断绝关系,后来那小儿子死于溺水”之后,新帝改变主意了。
新帝心想:如果继续封石安做太监的夫子,恐怕被误会成嘲讽之意。
明知道人家因小儿子做太监而难过,你还故意让人家专门去教太监念书,除了嘲讽,还能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人家只配教导太监呗!
新帝虽然年纪轻,但做事喜欢深思熟虑,面面俱到,所以打消了让石师爷教太监念书的主意。
结果皆大欢喜,石师爷受宠若惊,新帝也乐于做这个顺水人情。
新帝暗忖:如果他多次把差事办得漂亮,朕还可以给他升官,朝廷需要多一些实干派官员,少一些书呆子、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