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善突然变脸,捂嘴偷笑,小声说:“表姐,我没事,我故意吓唬他的,嘿嘿。”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哪舍得给母后添烦恼?”
双姐儿松一口气,笑道:“小机灵鬼,刚才真是以假乱真,我都被你骗过去了。”
福善摇头晃脑,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好聪明。
另一边,巧宝留在原地,跟衡亲王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
衡亲王有点尴尬、脸红,暗忖:福善专门给我拆台,如果她敢告状,我明天就不跟她说话,气死她。
为了挽回面子,他连忙没话找话:“甜圆姐姐,福善从小就脾气不好,你知道的。”
巧宝啼笑皆非,没反驳他,而是主动转移话题,问:“你以前不是因为上战场而做噩梦吗?还大病一场呢。”
“现在怎么又对打仗痴迷了?”
这话勾起衡亲王的回忆。
当年,先皇去大同府御驾亲征,他陪在先皇身边,确实吓得大病一场,当时就是在赵家养病的。所以,他一看到赵家的男女老少,就感觉亲切,但做大官的唐风年除外。
他把思绪从回忆里拉回,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因为我已经长大了,现在啥也吓不到我。”
巧宝看破不说破,暗忖:吹牛皮!这世上,可怕的事多着呢!像你这种小王爷,天天被护卫们包围,见过的世面还太少。比如,我上次看见海上浮尸,死人肿得像巨人一样,你见到肯定会吓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巧宝成功把衡亲王安抚住,避免他再出去胡闹、扰民。
其实,这也是唐风年暗中交给巧宝的任务。因为衡亲王今天真的给官府添大麻烦了,唐风年不敢纵容他把麻烦越闹越大,同时又不能赶他走,于是只能想些温和的解决办法。
这时,立哥儿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把他画的画儿送给巧宝看,说:“小姨,你看,像不像猫猫?”
巧宝睁大眼睛,盯着画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看向立哥儿期待的眼眸,眨眨眼,不忍心打击他,笑道:“像极了!”
说完,她低头在他小脸蛋上亲一下。
衡亲王伸长脖子,好奇地朝画纸上偷看一眼,瞬间惊讶,暗忖:这也配叫画吗?简直就是一大团黑墨,还长了根长尾巴……
巧宝把立哥儿抱到腿上,搂着,然后继续跟衡亲王聊天,聊本地百姓最崇拜的妈祖,关于妈祖救渔民、成为海神的故事。
衡亲王聊得起劲,还说明天要去逛妈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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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唐风年对赵宣宣说悄悄话,说衡亲王不安分,行事作风像纨绔,趁早把他送回京城才好。
赵宣宣有点为难,犹豫片刻,说:“苏家二老和福善都不惹祸,他们都想在这里多玩一些日子。”
“要留肯定一起留,要走也一起走。如果单独把衡亲王送回去,显得不妥。”
唐风年对纨绔没有好感,即使那个纨绔是身份地位高贵的亲王,他也没有丝毫巴结之意。
考虑片刻,他无奈地说:“但愿小王爷吃一堑长一智。”
“我不怕他在本地吃喝玩乐,唯独担心他太想干大事。”
赵宣宣莞尔一笑,把左手贴到唐风年的胸膛上,拍一拍,说:“他出门时,身边跟那么多护卫。”
“护卫既能保护他,也能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