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既有霸主之称,却多年未经校验,指不定是浪得虚名。”
天净山所在塔楼之上,八名身着法袍妆容精致的女修,或持着羽扇,或双手交叠于腹部,安静地立于坐席两侧,中央一位面戴华贵脸链和轻薄面纱的女子支着头。
衣着金红交织,衣襟紧贴脖颈,白皙秀颀,满头珠钗在复杂精致的发髻上,极为贵气却丝毫不显沉重。她额上花钿,眉细如柳叶,肤白若凝脂,未睁眼已是绝代风华。
两位宗主远远看着她,指指点点。
看这装扮,打起来必然不方便。
其他宗门之主或共饮,或论道,都簇在一块谈笑风生,唯独这个天净山宗主一个人待着,看起来就不合群。可见对付这一宗门,不担心得罪其他宗门。
真不知道这天净山宗主这般招摇,又这般软柿子,以往怎么没有宗门选她呢!
此刻年轻一辈天骄争锋结束,两新晋宗门之主急忙正襟危坐。
“宗门扬名之战开始。”
此次大会主持者,剑渊之主样貌年轻,却是无限威仪:“冥泠州来的二位新晋宗主,可随意邀请在场任一宗门之主一战,点到即止,新晋宗主战败,无惩罚,被邀战宗主战败,所在宗门将失去下一次三千州大会资格。”
失去资格,全宗门跟着跌份丢人。
各大宗门实力都是变动的,各州强大宗门层出不穷,三千州大会百年一度,失去一次三千州大会资格,就等于宗门荣誉被剥离百年。
百年间,享受不到三千州大会其他宗门提供的便利,门下弟子也没法与其他宗门顶级弟子同台竞技并获得一飞冲天的机会,宗门再要跻身各州前三名,很有难度不说,再入三千州盛会就得从新晋宗门开始做起,里子面子都难看。
“二位可以选宗门了。”
剑渊之主说完,尖脸猴腮的锦衣宗主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向着那处塔楼抱拳:“各宗各有所长,本宗主思来想去,便选中了一处,天净宗主,本宗主甚是仰慕阁下风采,还请阁下赐教。”
刹那间,原本热闹的氛围凝滞了一瞬。
现场安静得出奇,样貌敦厚的褐袍宗主也拱手:“在下也选天净山。”
顿时就像水沸腾了一般,四方城墙之上,各大宗门之主都在鼓掌叫好,甚至有的振臂高呼,都在赞叹新晋宗主有魄力,有眼光,有胆量。
两位新晋宗主受宠若惊,这天净山是惹众怒了吗,不过是邀战,这么多宗门之主叫好?
红衣宗主自塔楼走来,漫步虚空,踏下无形的台阶,刺绣精细华美的红袍随风而动,雪颈在光下散着莹白的光泽。持古镜的手,骨节修长白皙。一双凤目斜飞,眼里波光流转。
说不出的仪态万方。
她手指抬起,古镜在她手指上方,金光照着她淡漠的面容,像是渡了层金。
“众生镜!”高楼上有宗主目光发热。
“什么是众生镜?”新晋宗主对视一眼,都很不解。
“好像是个神器,能观看众生百态……”
“只是这般,为何这么大的呼声?”
“冥泠州古伦教宗主,王梓瞻。”凌陌央已然看完镜子上显现的全部画面,唇边勾起一抹嘲弄。
被她凉凉的一看,王梓瞻背脊有刹那发毛。
凌陌央继续道:“三岁杀狗,六岁弑母,谎称母亲是自己摔倒而亡,自此成了孤儿,借此悲惨经历拜了德高望重的福豁真人为师。十五岁陷害师妹致死。十六岁将救自己的师兄落在秘境夺了他保命的圣品髓元丹突破进阶,回归后成为福豁真人座下唯一徒弟。三十九岁与现贺心宗宗主的妹妹成亲,四十六岁毒杀夫人,四十岁……”
“住口!”王梓瞻嘴角抽了抽,打断道,“你在说什么?”
这些各大情报势力都不知晓的秘辛,这人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