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个人和恨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裴谨一心二用,一边听着赵婉仪罗列自己名下的铺子,这都是要给妹妹的,她顿了顿,又从中抽出来一部分送给戚妤,利用戚妤,她真的很抱歉;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如何在赵婉仪犯下大错后,让陛下留她一命。
这无疑很难,一旦时间上把握的不对,他们会被瓮中捉鳖,他就无法将戚妤带出宫来。
成功与否,就看宫宴那日了。
第59章
常为贵妃娘娘请平安脉的周太医刚从御前离开,田文善不由心思百转,不知周太医给陛下说了什么,此时殿内一片安静,连批阅奏折的声音也没有了。
坐在御案后的乌时晏,手上的毛笔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墨汁毁了一本请安的奏折,但他却无暇顾及。
他耳畔是乱糟糟的心跳声,脸庞升起了丝红晕,眼皮微压下的眼眸分外明亮。
他心中不断循环着周太医说贵妃有孕,只是月份太小,并无万全的把握。
最终在他的追问下,没有万全的把握是多少,周太医答曰六成。
但乌时晏却知道已经十拿九稳了,这些太医纵使有十成十的把握,也只会说六七成。
他要做父皇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乌时晏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他想了种种,最终乌时晏只庆幸这两日戚妤说倦时,他没有得寸进尺的闹她。
“田文善,将那一匣子东珠送到昭阳殿……算了,朕也去。”
田文善流畅应下,他没有提醒陛下东珠历来只有皇后才能有,他知道的东西自小生活在皇宫的陛下会不知道?
陛下的用意,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
田文善刚要下去,却见陛下又露出了平日根本不会有的笑意,甚至踌躇道:“衣裳已经穿了半日,换身衣服再去昭阳殿。”
乌时晏想,他常穿玄色,阿妤说不定都看腻了。
这次换一个沉稳的颜色。
田文善:“……”
他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陛下,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外面的雪早已停了,宫中筹备宫宴,本来该由戚妤接手的,但她借口有些倦,将此事仍给了御前。
乌时晏身边有李昌和田文善,一个小小的宫宴,想必不在话下。
佩玖听此不禁可惜,但见娘娘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又只余心疼。
“娘娘,宫路上的雪已经扫干净了,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不必。”戚妤接过手炉,翻看起南巡路上买的书。
她不想接这个差事,只是因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宫宴很特殊,约莫就是她与赵婉仪相换的那个宫宴了。
戚妤不知道剧情能否自洽,但无论发生或不发生,在此之前,她都得先安排好佩玖与林七。
自上次的意外,林七就很怕把她给弄丢。
若这次在林七眼皮子底下被换走,林七察觉了,定会拦下,功亏一篑,林七没有察觉,事后少不了一番深深自责。
所以宫宴那天她需得先将林七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