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姜灼问过自己,如今也轮到赵翊白问自己。
“是吗?”赵翊白微微抬眼,心事翻涌不定。
“是。”
弦川笑盈盈地望向赵翊白腰间的那枚雕了螭龙云纹的羊脂白玉佩,那是姜灼令自己准备的,弦川亦是派人寻玉数日,赶工数日,终于在除夕时完成献上,到底还是出现在了赵翊白身上。
在杭州城二人初见之际,弦川也曾赠过姜灼一只玉镯,以作盟约信物,只是从未见姜灼戴过。
玉者,德也。
谁献上玉石,就甘愿向他人臣服受支配。
人与人之间,不止利用和交换,还有互相成就和吸引。
冲锋陷阵的棋子与运筹帷幄的棋手,唯命是从的下位者和发号施令的上位者,也未免没有惺惺相惜之意。
于是,弦川再次确认:
“我与郡主的关系,就如郡主与殿下的关系。”
赵翊白却依旧没有因此放下心来,反而眸色更为复杂。
一路走来,姜灼虽对自己多番死生相助,但若论起男女情意来,总还是差一点。
想起姜灼那些若远若近的拒词,若弦川也能做到于危难之际,奋不顾身地挡在姜灼面前,若姜灼对弦川的心思,如同自己待姜灼一般的珍爱护持,那还真是令人不愉快。
或许等不到明日再行动了。
赵翊白现在就很想见姜灼。
……
回忆倏然收束。
猎猎夜风吹过耳畔,山间泉水叮咚流淌,寂静冬林亦有新绿之意。
心心所念之人就在怀中,而不远处山下的火光,亦可以看到弦川、顾先生等一众来接应自己残将。
无法确认姜灼心意如何?姜灼身边男子再多又如何?
过去,现在,未来,陪在她身边,与她死生相负的都是自己。
赵翊白不由得泛起笑意些微。
姜灼亦在此时轻声开口:
“赵翊白,下次不要再把我送给别人了。”
赵翊白愣了愣,转而认真承诺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