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跟着递话:“丁总一大早就起来学,特地要求了不要放糖粉,做的特别好,手都被烫伤了……”
声音渐渐没了。
郁葳声音淡淡,“我不能吃。”
她往楼梯口快速扫了一眼。
“我知道,所以没放糖,蜂蜜也只有一点。”丁晴有点急。
郁葳收回视线,“抱歉。”
那种热闹的、其乐融融的日常烟火气忽然僵住,碎裂,玻璃球被打破,露出一片狼藉。
“早上好。”
喻唯从楼梯上下来,面带微笑,眼睛弯成一拢白月。
郁葳侧目看过去,见她戴着眼镜,走路步伐平稳,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宽大的校服把她包裹起来,只露出一点指尖,抓扣在衣袖里。
“好香。”
喻唯眼睛亮亮地看着丁晴手里的盘子,“妈妈做的啊?好厉害!”
丁晴阴郁失控的表情散开,视线转向喻唯,表情淡漠,“吃早饭。”
郁葳从玄关进来,绕过客厅直接朝楼梯上走,跟喻唯擦肩而过,视线往下一瞥。
清爽,没有一丝药味。
她应该去跑步了,穿着运动衣,关节上贴着胶带。
汗水从额头划过鬓角,紧绷的下颌上湿润得像是反光,沿着修长的脖颈和洇湿浓黑的衣领,散发着潮热的,旺盛的气息。
喻唯侧身垂下眼睫,呼吸微滞。
擦肩只有一瞬,她脚步没犹豫,走到餐厅接过丁晴手里的盘子,松饼颜色均匀,上面淋着一点透明晶亮的蜂蜜。
“哎呀!”
阿姨惊慌地叫了一声,喻唯朝她轻轻摇头,她才止住慌乱过来的脚步,心疼地看着喻唯。
“怎么了?”丁晴已经烦躁地转取下身上的围裙扔在一边,回头看着阿姨。
阿姨摆手,“……忘关火了。”
她说着,看着喻唯一口口吃下那碟松饼,不忍地侧过脸。
“好吃。”喻唯笑着说,“做得太好,阿姨都不舍得它被吃掉了。”
丁晴被逗得舒了口气笑起来。
郁葳从楼上下来,头发湿漉漉得滴着水,沉默地穿过客厅,无视所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开门离开。
丁晴重重叹了一声。
“色香味俱全,姐姐也怕自己忍不住,吃一口得多运动好几天。”喻唯放下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姐姐很有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