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桐一想是这个道理,“此人在刺史的位置上多年无人提拔,要说背靠朝廷某些人,说不过去。”
“换个思路想。”
楼珩淡声开口,望向桑桐,“一个没有门路和背景的人,在刺史的位置上七年没被人拉下马,亦是不易。”
桑桐不由沉默。
她倒是没往这个方面想过……
“无妨,鹤鸣庄此事一出,有心之人自会露面的。”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
长史按照楼珩的吩咐,将人安置在了城外的密林中,没有透露此行的任何风声。
等楼珩带人赶到时,他习惯性往后看了眼。
“咦,桑姑娘不去吗?”
文庙大火,四海宴客她都在,所以长史下意识以为她会同行。
楼珩高坐在马背上,拢着玄色大氅,整个人在晨曦的雾霭中面色如玉,更显淡薄:“她会自行前往,此行都安排好了吗?”
“都督放心。”
长史道:“除兵将外,下官还带了百余名强弩手,若对方负隅顽抗,我们可以强攻登岛。”
“出发吧。”
楼珩一声令下,长史和梁瑕,常卢植等人翻身上马,林间藏着的官兵们紧随其后。
行进间步调齐整,井然有序。
常卢植有心在楼珩面前炫耀泾州军的实力,抽调的都是军中老手,但看楼珩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心中不由悻悻。
他特意朝前半个马身,与梁瑕并驾,小声道:“梁大人,你说这个南境来的都督架子是不是太大了,怎么随时没个好脸色。”
梁瑕笑了声,“你当他是什么杂鱼烂虾?”
“人家少年封侯,背后有楼氏撑腰,又得陛下倚重,这样的年岁成就,骄傲些再寻常不过。”
“他也就是命好,生在了楼家。”
常卢植轻叹一声,心中羡慕不已。
梁瑕笑道:“楼家世代簪缨,帝师宰辅不计其数,还从没出过武将,他这也算是‘开疆拓土,一枝独秀’。”
“难道不是野心勃勃?”
常卢植哂笑,“楼氏位极人臣,军政尽在掌握,就不怕上面猜忌?”
“学成文武艺,报与帝王家。”
梁瑕笑得不甚在意,“人才辈出方能国运昌盛,这是好事。”
“梁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