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似乎已经适应了工作的节奏,完成了从学生到职工的身份转变。
现在想想,上个月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的事情真的好丢脸。
但感觉每一个新入职员工都会经历身份转变的阵痛期。
这个阶段需要职场前辈的引领、需要家人朋友的鼓励。
但能让自己彻底蜕变的只有自己想要适应的决心。
这样想想,其实哭几次鼻子也没有什么丢脸的,谁又不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呢?
只要熬过了这个身份转变的阵痛期,就会发现上班太爽了!
同样是受苦受累,但上班有钱拿!
前期调研很枯燥,在人烟稀少、交通不便、网络信号不强的塔拉滩,看天上的云彩成了赵一凡和徐泽远唯一的消遣。
每次测数据的间隙,赵一凡和徐泽远并排坐在土堆上,抬头仰望天空。
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云彩在天空流动,等待风力数据采集结束。
塔拉滩的天空比西宁的天空更蓝一些,云层飘过时感觉天空很低,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天上的云彩。
可当伸出手时,却发现蓝天白云遥不可及。
天上的云变化莫测,眨眼的功夫就会变化一个形状。
云展云舒像撒娇卖萌的小雪豹,像跳跃溪流的藏羚羊,像高山,像草甸。
塔拉滩的蓝天,白云,雪山,荒滩。
每当这个时候,她们会觉得时间慢了下来。
平时在办公室里写材料的时候,她们总是感慨时间的流逝。
上班就是在跟时间赛宝,从早上9点坐到晚上9点,她们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但看一下电脑屏幕上的材料,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成果出来。
短暂的从工作中抽离出来,与大自然亲密的接触,给自己的身心放一个假,把时间还给时间。
时间的流逝有了声音,有了形状。
在这时,她们与自然界的所有生灵一样,都只是广阔天地中的一粒尘埃。
她们脑子里什么都不想,整个人放松自在。
“嘀嘀嘀”仪器发出响声,测量的时间到了。
两人的神识结束神游,回归现实世界。
这时候,她们又感觉到人类的强大,人类能制造出精密的仪器,也敢于与大自然的沙漠化、雪崩、地震、泥石流做对抗。
人类作为高等智慧生物,与头顶盘旋的秃鹫、与地里打洞的黄鼠狼、与所有的动植物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人类要打卡上班干活,要有组织、有纪律、有分工地劳动。
就像赵一凡手里的数据,每天守在大风里只为测试风速是多少。
日积月累的测量数据可能只是她立项材料中一个不起眼角落中一个简单的数字,也有可能根本用不到这些数据。
但她们还是认真做好每一项数据的测量工作。
做好测量数据的记录后,两人收拾好探测传感仪器,赶往下一个测量点位,重复同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