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这句话,有她在身边,司青南感觉胸腔中那股为国家利益而战的信念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更加坚定不移。
原本对未知谈判的一丝忐忑,也化为了必胜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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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克钦传统筒裙和白色短上衣,面容姣好但神情淡漠的年轻女子出现在走廊尽头,她应该是会谈的服务或引导人员。
她的穿着带着明显的九十年代缅北特色,朴素而传统。
她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在前面带路,高跟鞋敲击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走廊并不长,却仿佛走了很久。
最终,那女子在一扇厚重的、漆色斑驳的木门前停下。
她侧身让开,依旧面无表情。
司青南在门前站定,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这混杂着霉味、紧张与未知的空气压入肺底。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寒月沁,她依旧是那副冰山般的模样,仿佛即将踏入的不是可能充满陷阱的谈判场,而是自家的后花园。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沉稳。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门后的景象,伴随着一股更加凝滞、更加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寒月沁在他推门的瞬间,脚步微不可察地向前半步,以一种既能随时护卫,又不会喧宾夺主的姿态,紧随其后,如同他最坚实的影子,一步不离地踏入了这风暴的核心。
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而屋内,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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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闷响,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息。
谈判室内光线昏暗,仅靠一盏悬挂在长桌上方的老旧吊灯提供照明,灯影摇曳,
将围坐在粗糙木质长桌旁六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空气凝滞,混合着烟草、汗液和陈旧木材的复杂气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司青南与寒月沁在东国席位落座。
对面,左手边是掸邦的代表,一名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穿着不合身西装的中年男子,代号“岩豹”,眼神凶狠,透着一股蛮横与不耐烦,他身后的随从同样肌肉虬结,眼神如同毒蛇般扫视着东国两人。
右手边则是克钦的代表,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但镜片后眼神闪烁不定的中年男人,代号“梭温”,
他指尖夹着一支雪茄,脸上挂着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笑容,他的随从则显得精干许多,默默记录着一切。
司青南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诸位,东国的立场非常明确。
我们尊重贵方内部事务的处理方式,对于掸邦与克钦之间的争端,东国保持中立,不予干涉。”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岩豹”和“梭温”,语气骤然加重,带着冰冷的警告,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战火绝不能蔓延至东国边境一线!
任何形式的越界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流弹、武装人员潜入、以及对我国边境平民的伤害,都是东国绝对无法容忍的红线!
若有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危及我国领土完整与人民安全,我方必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决、果断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