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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比起在刘岑宁意识海中的觉醒，这次觉醒来得更加彻底，不止是宁海药的使用者，甚至有部分后天异能者也有所感应，隐约间与宋司建立起新的通道。

&esp;&esp;宋司望着吴金，又好像并不是在问他，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痛苦：“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esp;&esp;无数呓语于是沸腾起来，从四面八方飞向宋司的耳边：

&esp;&esp;“请求您赐予我力量，请求您……”

&esp;&esp;“主啊，请结束我的苦难，让我重新变回普通人……”

&esp;&esp;“请引导我们，请训教我们，请给我们归宿。”

&esp;&esp;“请赐予我们家园，我的主……”

&esp;&esp;“请带领我们发动战争，我们是更高等的生物，我们渴望进化，渴望……”

&esp;&esp;“请您赐予我内心的平静。”

&esp;&esp;……

&esp;&esp;宋司偏起头聆听，在这样无尽的呓语中近乎癫狂，游走到了失控的边缘，连接在他身上的仪器不断发出警报，而吴金仍然在低声呢喃什么，没有丝毫的反应。付希连唤了几声“吴金”，忍不住变了脸色，走上前试图关闭容器，手忙脚乱之间，他又听见宋司兀自冷笑起来，用又痴又疯的语气嘲讽道：“你们算老几？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esp;&esp;付希用力拉下电闸，针管自动拔出，不停注入宋司体内的药液终于停住，却没有解开宋司的手铐与脚铐，依然将他牢牢困在容器之中。

&esp;&esp;付希再次抬起头，宋司的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眼睛里全是血丝。

&esp;&esp;“宋司？”付希又一次试探，“是你吗？”

&esp;&esp;随着药物作用的减轻，宋司的理智短暂回归，试图从混乱中分辨眼前人的身份。付希担心地往前几步，宋司又面露痛苦，重新闭上眼睛，被捆绑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esp;&esp;宋司感到痛苦，连带着吴金和所有宁海药服用者都感到了同样的痛苦。

&esp;&esp;吴金从地上站起身，终于抬起头望向了他的“神明”，开口道：“请不要生气，我们并不会要求您做什么，您的存在即是最大的眷顾。”

&esp;&esp;宋司的神色在这句话中逐渐冷下来，面无表情地半睁开眼，道：“你们为了找一个容器，肆无忌惮地搅乱我的人生，把我困在刘岑宁的意识海里无数年，又大张旗鼓把我绑来这里，让我继续做你们的傀儡？”

&esp;&esp;吴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露出一点谦卑的笑意，道：“我会给您最好的生活，您可以随心所欲，只要别再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esp;&esp;宋司沉默了几秒，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吴金。”

&esp;&esp;吴金依然垂着眼，不肯与他对视。宋司也露出了一点笑，道：“你知道吗，我可以看见你的心脏。”

&esp;&esp;吴金只是温和地笑，不说话。很快，宋司脸上的笑意消失，房间里陷入凝重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