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转了一圈,见人人都围着庆儿夸赞,竟无一人理会她,权衡半日,终于挪出门去。
吴氏从袖袋摸出一个羊脂玉雕成的玉佩替庆儿系在小衣服上,笑道:“咱们庆儿可要快快长大呀。”
老夫人从前手中也有许多价值的物件儿,一眼就看出着玉佩大价钱,心中很有几分不是滋味,不阴不阳的道:“庆儿,快谢谢你外祖母,她如今阔绰了,赶明问一高兴,指不定会送你甚么好物件儿呢。”
吴氏加入董家后,董举人在一旁指点,人情世故上可不是从前乡下可比拟的,她闻言微微一笑,道:“只要只要咱们庆儿高兴,外祖母有甚么不能给的,谁叫外祖母是长辈呢。”她将“长辈”字咬的特别响。
言下之意,便是老夫人这个做曾祖母的只顾保着孩子,竟没给礼物,老夫人听出话音不对,想要争一口气,是手往袖袋中一探,可袖袋中除几个铜钱,甚么都没有,她才记起,她以为栀子会生女儿压根儿就没有准备礼物。
果子将老妇人的窘态收入眼底,好心为她解围,摸出一个装有金花的百福袋,塞入庆儿的襁褓中。一时间,话绕道了果子身上,老夫人这才灿灿的混了过去。
满月这日,文富贵不请自到,备了厚礼,席间,讲起江陵的境况来,老太爷年岁大了,心中难免有落叶归根的心思,听江陵形式好转,认为成都府始终不是就留之地,立刻就打算回去。
江白圭掰指一算,离进京述职也没有几个月了,以后改任何处还不得而知,便答应了下来,又请来胡仲伦询问他今后的打算。
胡仲伦不舍得一手打理起来的绣坊,随说绣娘可以带走,京城的生意也许保住,但成都府的主顾势必会失去,回江陵在寻主顾,又须的一两年的经营。而且江陵与成都府相比,人口少数倍不止,以后的生意就是做起来,所得也会比成都府少很多。
因此他并不打算回去,只拖老太爷将他在十里村的田产赁出去。
董举人倒是愿意陪着吴氏回江陵,可是吴氏却不愿让他背井离乡、远离高堂,两人商议几日,终还是决定留下。
老太爷归心似箭,将书馆兑给董举人,没有几日就定下启程的日子,栀子记得曾经答应过江白圭,无论去哪里都带着江夫人,便称两个孩子她一人顾不过来,想请江夫人继续留下管家,一边帮衬一二。
江夫人正不想对着江老爷,欣然应许。
临行前一日,栀子取出整整两箱共五千银两,让江白圭交予老太爷回江陵置房产。
江白圭久久不接,买回被父亲败了的田产,是他做官以来的愿望,但拿自个娘子赚的银子买,他是在觉得有失他男子的气概。栀子与他夫妻几年,如何不知他心中的那一点小心思,笑道:“是不是又想与我分”你我”?”
被说中心事,江白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子,你知我不是这意思???????????”
栀子懒得理他,将开箱的钥匙塞入他手中,又嘱咐他一定要雇几个镖师送老太爷回江陵。
江白圭紧紧的捏着手心的钥匙,嘴角慢慢的党旗一个笑容,他想,有妻如此,还有甚么不满足的。
老太爷老夫人等人走后不久,江白圭与栀子别过娘亲,妹子,上京述职,名下的绣坊铺子未动,让胡仲伦代为打理。
到京正直年关,可街市却一片萧条,许多铺子关门歇业,街上鲜有行人,就是有,也是行色匆匆。
栀子从未到过京城,但比成都府的繁华,也觉出奇怪来,撩着车帘看许久,回头问镇定自若的江白圭:“京城是不是出事了?”
江白圭抱过怀中的庆儿,叭了一口,这才淡淡的道:“连大人倒了,十天前天问斩,我不想娘子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一直未与娘子讲。”
“啊?”栀子极为吃惊,很快就明白过来,首府连大人倒了,牵连肯定很广,京城被抄家的官员不在少数,普通老百姓怕惹祸上身,肯定是避子不及,“也不知大人可好,对了,将姑爷偷到了连大人门下不知他是不是????????”
江白圭道:“我就知你会这样,才一直不跟你你讲。自问是何等机灵的人?他看出风头不对,半年前就告病假,他又是吏部的一个给事中,在外方官员中了不起,但在京城管吏中都不起眼,牵扯不到他头上去,至于姐夫,更加不碍事,天下官员,有一多半都是连大人的故旧,若姐夫备查处,那这一半的官员一个都逃脱不了。”
听江白圭说的风轻云淡,栀子便直将此事丢在脑后,不过想到以后朝中再也不会分两派,江白圭为官就不怕站错队,她又高兴起来。
夫妻两个在城东赁了一处小院,安安静静的候着差事。
这日栀子正在房中教授巧巧念书,夏欢就来禀报,称江雅来了。
栀子到厅中是,江夫人与江雅抱头痛哭,她并杨妈妈几个好劝歹劝,总算让母女两个止住哭。栀子这才发现,江雅形容搞枯,二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像四十岁的样貌,身上穿的只是一件寻常的绸缎衣裳,头上莫说像往常一样插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