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心情愉悦,接下来的几日,任劳任怨的替江雅操特婚事。江雅嫁与蒋刑庁做填房,蒋刑庁还要顾及过世不过三个月的韦氏夫人,二人的婚事,一切从简,栀子倒省了不少事。
到了正日子,一乘花轿将江雅抬入了隔着一个衙门刑厅府,江雅与栀子又多了一重关系——同僚夫人。
临出门,江雅送了栀子一套头面首饰并衣箱衣料,感激栀子没有拦阻她再嫁。
江雅难得大方一回,栀子正高兴,突然听到江雅的话,撇了撇嘴角,自嘲道:“原来雅姑奶奶从未相信过我的话。”
江雅只是笑,并未解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教唆
江雅回门,栀子摆了两桌席面,一桌设在外愿,江白圭陪着傅刑庁吃酒,一桌设在内院,江雅栀子金宝并蒋家的孩子一桌。
金宝高了一个辈分,但实际与蒋三娘子同岁,一餐饭的功夫,四人已是玩的极熟,饭毕,金宝请四人去自己房中玩耍。
江雅同栀子在房中一面做针线一面闲话,就听见金宝惨叫一声,紧接着便是蒋三娘子的哭闹声,两人对视一眼,慌忙起身去金宝房中。
到时,只见金宝衣衫前襟湿透,紧贴在身上,正咬着牙瞪蒋三娘子,而蒋三娘子衣襟上也是濡湿一片,见有人来,原本的抽泣变成失声痛哭。十一岁的蒋大少爷则捏着拳头,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七岁的蒋二少爷却低着头,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襟。
小孩子打个架吵个嘴,本没甚么,可今日却是江雅回门的日子,一个处置不好,蒋刑庁心中难免心生芥蒂,栀子拉过哭的最厉害的蒋三娘子,替她揩干眼泪,安抚道:“咱不哭,不哭,来,告诉舅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雅也走过去搅着蒋三娘子低声安慰。
蒋三娘子顿时气壮,伸手指着金宝,扁着嘴道:“他拿茶水泼我。”
她还欲再讲,金宝已是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气道:“她撒谎,明明是她拿滚烫的茶水泼的我,她自己身上的是泼我时不小心溅上的!”
栀子这才看清楚,金宝左脸上的那抹微红,不是因生气涨红的,而是被烫红的,一个只溅湿衣襟,一个左脸被烫伤,孰是孰非,栀子心中明了,不过此时她顾不得计较,唤来夏欢,让她赶紧打冷水来给金宝敷面,又让尹长福去请大夫。
蒋三娘子一直拽着栀子不肯撒手,满面委屈的道:“舅母,你要为我作主,是他泼我,是他泼我!”
此时此景,江雅熟悉不过,她捏着蒋三娘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安抚好蒋三娘子,回头与栀子道:“弟妹,你照顾舅少爷,我领三娘子回家去换衣服,免得着凉。”
没问出缘由,就这样让江雅将蒋三娘子领回去,蒋刑庁必定认为自家闺女被金宝欺负了,栀子正色道:“三娘子衣衫湿着,就这样走出去到底不好看,不如让她的奶娘回去取衣衫,换了再回去。”
江雅略微忧郁一下,点头应下,吩咐三娘子的奶娘回去取衣衫。
被冷帕子敷了一阵,金宝脸上的红色褪了许多,栀子见不甚严重,松了一口气,环视一圈,将目光落在蒋大少爷的脸上,问:“大少爷,不算辈分,只看年纪,你比他二人年长,你来说说,方才是怎么一回事?别担心,若是金宝的错,我一定让他给三娘子赔罪。”
蒋大少爷松开拳头,看来金宝一眼,缓缓道:“我们几人在房中对对子,金宝舅舅对不出,妹妹催促了一句,他反手端起手边的茶水就泼在了妹妹身上,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不待我与二弟反应,也泼了金宝舅舅一脸。舅母别生气,想来金宝舅舅也是一时情急,才泼的茶。”
金宝目瞪口呆,好一时,嚷道:“你胡说!是三娘子泼的我!”
江雅见状,笑着圆场:“都有错处,今日互相认个错,就算了罢。”
栀子没再问一直低头拽衣角的蒋二少爷,蒋二少爷是夏姨娘所生,在嫡出的蒋大少爷跟前,他肯定不敢多话,栀子晓得,就是问,她甚么也问不出,望着双眼泛红的金宝,她实在不想这事糊里糊涂就算了,转身问夏欢:“方才谁在房中伺候茶水?”
夏欢答道:“是涂妈妈,不过几个少爷要吃油果子,涂妈妈上外院吩咐人买去了,对了,还有蒋三娘子的奶娘在。”
涂妈妈到现在还未回转,蒋三娘子的奶娘肯定也不会讲真话,栀子笑道,今日这个事情是说不清楚了。
正为难,尹长福领着大夫匆匆而来,蒋三娘子的奶娘也抱着一个包袱回转,栀子留下大夫看金宝的伤势,亲自领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