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站直身子:“雅姑解奶最爱银钱,她跟去,不外乎是想出了发财的点子,想多赚点银子。”
除了银子能让自己的姐姐不辞辛苦的踏山涉水,还有甚能让她心动?江白圭只得再次苦笑。
不一会,江夫人唤栀子去,说起江雅要去成都府之事,道:“她整日在家中呆着,,我实在担心她闷出病,来有你们照看,放她出去走一走也好。”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到成都,出去应酬时,多留意一下,看有无合适之人。这话我这做母亲的本不该讲,但她年纪还轻,一辈子这样守着,我看着也难受。”
栀子讶然,但转瞬又了然,有哪个做母亲的愿意看着自己儿女一辈子孤零零的?难怪江夫人会同意江雅去成都,想是在江陵要顾忌杜家,不好大张旗鼓张罗江雅再嫁之事。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留意的。”
江夫人嘱咐道:“这事你存在心中就是了,对白圭与雅儿都不要说。”
你寻人时,富贵与否都不论,只要为人忠厚老实,与雅儿有意即可。
栀子郑重的点头。不计较家世,与江雅有意,这两条吴尧似乎都合适,她很想问江夫人,那为何当初不同意江雅与吴尧的婚事,话都到了嘴边,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我就知你是个好孩子,这事有你做主,我也放心。”江夫人拍了拍栀子的手,她正对门廉,瞧见夏欢疾步过来,转头道:“许是巧巧哭了,快去看看罢。”
说话间,夏欢已经进门,喘着气道:“丁县令夫人来了。”
栀子与丁县令同城住着,过节也有人情往来,可两人从未见过面,她实在想不出丁县令夫人这时上门所谓何事。心中疑惑,但上门便是客,慢待不得,她辞过江夫人,匆匆回静心居。
丁县令夫人四十上下,身穿脚叶青的织锦团花袄子,发髻中插着三支金灿灿的吉样如意簪子。只看这身装扮。换了银子也够小户人家几年的吃用。三年清知县。十万白花银。这话果然不假。
栀子在娘家当了几年家。见人穿的明晃晃。总忍不住去想换成银子值几多。够小户人家过几年生活。
丁县令夫人方端起茶盏。抬眼瞧见栀子进门。忙忙的又将茶盏放下。起身施了一礼:“冒昧来访,还望通判夫人见谅。”
栀子扶住她,她晓得江拍如今比丁县令高两级,这个礼她也受得,但在前世生活二十多年,看见一个年纪可当她娘亲的人与她行礼,她还是不自在。
客套之后,分宾主坐下,两人说了几句天气可好之类的闲话,丁县令夫人笑道:“我冒昧来访,却是有一事相求,还望通判夫人应允。”
哪有不说甚么事,便让人答应的?栀子直言道:“我足不出户,又无过人才智,实在想不出有何事可以帮夫人。”
丁县令夫人不以为意,笑道:“这事,于通判夫人来说,只不过举手之劳。是这样,我家二小子年岁到了,想说一门亲事,可来来去去,总没一个如意的。倒也巧了,我前日去云青寺上香,瞧见一个姑娘举止样貌都是拔尖前,心下立时便喜欢上了,偷偷问过她随身带的小丫头,才知是江通判姨母家的三娘子。回去后就想使人上门提亲,可一想,贸然使媒婆上门,吓着了三娘子怎办?思来想去,就想请通判夫人出面,做个保山。”
听过,栀子心中只冒出一句话,我长得像媒婆吗?这已是今日第二次有人让她做媒了。而这第二次,却是要替吴玉珠做媒。吴家以甘蔗相要挟之事,栀子未张扬开去,就是老太爷老夫人江雅几个都不知丁县令夫人来请她做媒,她不觉奇怪,只是,不知吴夫人听说会作何想?
这媒人,她是断不会做的!心思转过,她笑了笑:“丁夫人恐怕认错人了罢,姨母家只得一个女儿,排行第二,都称她二娘子,哪来的三娘子?”
丁县令夫人微愣,道:“那小丫头明明说的是吴家三娘子啊?她还指明说,是江通判的姨母家,怎会有错?”
倒好意思提是江家的亲戚?!栀子致了笑,凝眉道:“姨母家的规矩甚严,她家的小丫头怎会张嘴就说自家姑娘的事?丁夫人遇见的,莫不是那些想借相公名头行骗的骗子?”
堂堂县令夫人被骗,丁县令夫人面子如何挂得住?她心中虽打起了鼓,口中却不承认,道:“许是那个小丫头说的不真切,让我听岔了,那日见到的不是三娘子,就是吴家二娘子也说不定,我还是再去打听一下再说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罢丁夫人,栀子回房,江白圭好奇的问:“丁夫人川为何来?”
栀子将见客用的钗环拆下来丢入首饰盒中,将丁县令夫人的来意提了提,回头瞧见江白圭凝眉沉思,嗤道:“怎么,怪我多嘴揭穿吴玉珠排行,坏了她的婚事?”
江白圭望了她一眼:“娘子一来就讲这事,莫不是自己也觉的不该坏人亲事?”瞧见栀子瞪眼忙,笑了笑,“我并非责怪娘子,我只是在想,丁县令夫人怎会想起与姨母结亲?娘子可还记得,姨母家中起火火还未完全熄灭,丁县令听到风声,不顾地下滚烫,使衙差将她家的日宅围住,生生将地下前银坨子抢了去之事?”
“是啊,丁县令夫人难道不知吴家恨她入骨?怎会突然想起结亲之子来?”栀子方才只顾生吴家的气,并未想起这一茬来,听江白圭一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