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要被千雪给折腾的快死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人还没到东蛮国,他就要废了。
不成,他一定要好好想想法子,把千雪这个女人给搞定了才行。
在床上躺着睡不着,赫连木易索性便起来,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他将插在腰带上的一根长笛抽了出来。放在了嘴边,轻轻的吹起来。
那曲调,哀怨婉转,仿佛是一个游人流着泪拜别父母,浓浓的不舍与难过,随着那曲子慢慢的传出去,散发出来。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曲子,更加的凄怨,听的人,满心的酸楚。
清芷鸢此时正在房间中,坐在梳妆台前,由水云给自己卸妆。听见那笛声,她眉头皱了皱,冲着水云挥挥手,“是五皇子吗?”
水云收回手,退到一旁,笼了手道:“是。”
“这曲子。”清芷鸢摇摇头,心中暗道,是不是千雪做的太过了。她最近确实是太由着千雪了,是不是应该让她收敛点儿。
从赫连木易的曲子中,清芷鸢听出了思念,烦躁,各种心情交织在了一起,显然他此时的心情极端的复杂。
想了想,清芷鸢便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去,不管怎样,她总是要安慰赫连木易一声,否则,看他今天晚上说不定都睡不着了。
到了院子中,远远的,清芷鸢看到一个人朝着赫连木易走去,可不就是千雪嘛。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微风吹起,裙角飞扬。她就那样站在赫连木易身后,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清淡到几乎听不见了。
清芷鸢顿住了脚步,改变了主意,没有继续往前走。
一曲完毕,千雪悄然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她咬住了下唇,犹豫了会儿才朝前走去,在赫连木易的背后站定,悄声道:“想你娘了吗,我也想,可惜,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你娘也出事了吗,不要难过,如果你真的想你娘了,那就回房睡觉去吧,等你睡着了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你娘了。不要不相信,这可是我的经验。”
说到这里,她就突然顿了顿,声音有些酸涩起来。“只可惜,我娘死的时候,我还小,就算是在梦中,我也看不清楚她的脸了。”
赫连木易诧异极了,怎么都没想都平日里那么可恶的女人居然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转过身,他看向了千雪。在月光的照射下,她仿佛就是个仙子,穿着一身蓝衣,飘逸出尘。与平日里那个凶狠的母夜叉差别太大,几乎就不像是一个人。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像是没辣椒熏过。映着白皙的皮肤,格外的显眼。
心不由得就软了起来,不管她平日里多么的可恶都好,她到底还是个女人,也有伤心难过的事情。
回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来,貌似,她的娘不在了。
垂下眸子,赫连木易用那种一贯的温和语气道:“不要难过了,你娘一定是在天上看着你呢。她想你好好的,肯定也不愿意见你现在这样,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日的……”
他下面的话到底没说出口,这自身的修养也让他无法说出这些话来。其实,他也是不想伤了人。千雪到底是个女孩子,虽然孤身一人在江湖上混,并非是寻常的女孩子。但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自尊心总是有的。
看到千雪的脸色瞬间不好起来,他忙跟着道:“我并非是说你不好,只不过,女孩子家家的,总是偷蒙拐骗的,不太好。”
“偷蒙拐骗,是啊,我就偷蒙拐骗怎么了。我可没有你好命,能生在好人家里面。我从小就没爹没娘的,吃饭都成问题,不偷蒙拐骗能行吗。难不成,你还想看着我饿死怎么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赫连木易忙道。他真没想到千雪居然有这样的过去。怪不得她一个人混江湖呢,原来是迫不得已。
这样一来,赫连木易倒是格外的包容起了她,觉着她的身世很可怜,很是值得人同情。
“千雪,既然你现在已经跟着我们了,那就不要再走回头了。以后,我会让嫂子给你安排个事情做,绝对不会让你再过以前的日子。”
千雪淡淡的望了赫连木易一眼,突然转身,朝着自己房间跑了去。
赫连木易诧异不已的摸着自己的头,想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突然间把人给赶走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而站在不远处的清芷鸢却是悄悄的扬起了唇角。转身,走回了房间。“感情这东西,真是捉摸不透。”
水云跟着她走进来,听她这样说,不解的道:“王妃,你说什么呢?”
“在说感情。”清芷鸢神神秘秘的笑了笑,挥手示意水云继续替自己卸妆。
夜深了,各自去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继续上路。这天中午,他们在一个小山窝里面停下来休息。水云带着几人去准备午饭,清芷鸢与赫连木易面对面的坐着,商量着之后的行程。
千雪帮着水云准备东西,眼瞅着午饭差不多了便捧着一杯茶跑到了赫连木易身边,“喝茶。”声音虽然生硬,可到底是比之前要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