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微微一笑,满足中透着一丝无奈,轻轻用自己的额磨了磨她的额。
温柔道:“小傻瓜,跟你说笑的;我怎么舍得让我的爱妻饿肚子;赶紧起来用早膳吧。”
他说着,薄唇就着她的红唇一低,便落下轻柔一吻;随即他以手肘撑起自己身体,再扶着她纤柔腰肢,起了床。
东方语闻言,眨了眨眼睛,眼神锃锃的发亮,悄然松了口气,心里正暗自高兴着。
墨白先下了床,又拿过衣裳替她穿上,目光透着几分慵懒的散慢凝着她娇美如霞的脸,然后才慢悠悠道:“我在想,既然它都已经饿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再饿多半个时辰。”
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衣裳的东方语一听这话;登时脚步跄踉,差点便直接又栽倒在床上。
她刚才实在高兴得太早了。
她就知道,这人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补回这个被她先睡去的新婚夜。
东方语一边穿衣裳;一边无限忧愁地想,可是那件事如果不是气氛美好的情况下发生;像现在这样,被某人惦记着,像完成任务一样来进行;实在没有什么美感。
她实在不希望她人生的某个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两个人真心相爱;在某种合适且美好的气氛下发生那件事,才是水到渠成,让人憧憬的美事。
墨白似乎没有留意到她眼底那无限纠结的情绪;见她在发愣,连衣裳穿反都不知道;不禁有些诧异,诧异之余,凝看她的眼神也隐隐透出一抹若有所思来。
不过,他体贴的什么也没有问;而是替她整理好衣裳,才开门唤人端来洗漱用品。
他们用早膳的时候,宁楚原本已经吃饱;不过,宁楚在看见那神思恍惚的少女时,也不知怎的;该往外走的脚步却停了下去;他转身回头走到他们旁边,安静坐了下来。
墨白眯着眼睛,泛一抹深沉不满,淡淡地瞥了宁楚一眼;似乎在责怪宁楚这人实在太不识趣。
宁楚当没看见墨白的眼神;事实上,他也真的没有看见墨白那写着不满含着不客气的眼神。
他的心思,自东方语出现那一刻;便已被她全部吸引了过去。
浅淡纠结着痛楚与温柔的目光,自她梳起的长发一直淡淡拂过,眉梢轻挑的瞬间,已将她轻轻地打量了一遍。
目光轻轻拂过;宁楚发觉东方语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让他心头莫名一阵欢喜;不过欢喜过后;心里又是一阵空空的失落;失落浮起,心便隐隐的觉得阵阵揪痛。
他不自觉转开了视线;落在外面光秃的枝桠;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如这萧条颓败的景致一样,光秃秃的,空得难受;难受到再也无力回春。
即使她今天仍如往昔一样没有变化;但这种变化又能保留多久?迟早她与他会成一体;而他最多亦只能站在她身后的阴影里,默默为她高兴而高兴;为她欢喜而欢喜。
他但愿,他追随的目光不会让她感到不适;不会令她对产生他排斥;就这样吧!
只要能安静站在她背后,即使是覆在她影子里,能为她欢喜而欢喜,也是极好的。
只但愿,她脸上,永远没有忧愁悲伤;他此生,余愿便已足矣。
墨白安静抬眸,看过宁楚艳绝脸庞那淡然安慰又失落的神情;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他转目看那低头吃得认真的少女;一时有些郁闷地将无奈叹息吞在肚里。
既然她选择视而不见;他就将就她一次好了。
不过,这可不代表他会容许别的男人觑觎他的妻。
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对他或她有恩;也绝对——不行。
宁楚淡淡一笑,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依旧如绚丽的日光一样温暖,“你们慢慢吃吧;我想我该回去调息了。”
他说着,便转身打算离开这一片只属于他们二人,别人完全没有插足余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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