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是男的,我有的他也有他没的我也没。可是经过昨晚,我怎麽可能安睡虎口?
他呵呵一笑,褪了鞋子躺上来:“累了?”
我往里缩缩,他顺势就躺在床的外侧:“辛苦你了,今天事情多了些,明天可以多睡会儿。”
我把绸子往上拉一拉,头发拢一拢,尽量往床里靠。
“看你都没吃什麽东西,菜不合胃口?”
我咬了一下嘴唇又松开,不回答他也不好,小心又小声地说:“不是,是衣服太紧。”
他笑了一声,四周是蒙蒙的一片红,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只是不明白他怎麽会来这里。昨天还好说,算是行礼。今天呢?我又不是美人,他又来做什麽?
试图不著痕迹的把被子卷起来把自己包住,不过只拉过一半,另一半,被睡外头的那个人压著了。
“不是累了?早点睡吧。”
我不吭声,把被子拉到脖子,紧紧兜住自己。
皇帝好象倒不困,还在说话:“那种衣服以後也不常穿,一年顶多一两次,也不用怕成这样。”
我不吭声,眼珠轻轻转动向外看。
一片茫然而蒙昧的红花,连绵不断。我看书上提过,这种并蒂齐开的花朵,枝叶牵蔓,象征富贵连绵。
可我怎麽也没看出富贵啊吉祥啊的。
我只是觉得茫然。
皇帝跟聊家常似的,语气平和悠闲:“明天想做些什麽?”
要是可能,我当然想回去看明宇。
但是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没吭声。
“这几天可以好好歇一歇。”他想了想,忽然又说:“你家里人大约後天到京,你和他们聚聚。”
我愣神儿了:“我家里人?”
皇帝说:“是啊,你父亲,还有兄长,他们现在应该在路上。”
我抓抓耳朵,不怎麽能回过神来。
我父亲,还有兄长?
我是孤儿啊,家里人都死光……啊!
是白风的家人!
这个,那个。
可我不认识他们啊。
见了面谁是谁我都认不得,有什麽旧可叙啊。
皇帝支著头,侧过脸来问:“怎麽?不开心?”
我张口结舌:“不是,开,开心啊。”
皇帝忽然伸手过来,我一下子僵住了,不过幸好他的手只是摸摸我的头发,就缩回去了:“睡吧。”
因爲皇帝说的那个消息,害得我又作了半夜噩梦。
虽然不一定是因爲他说那个事,可是,我一腔闷气无处发总不能自己咽下,时间长了还不得冠心病心绞痛啦的。
尽管对他冷言冷语是不行,不过爱搭不理的方针我还是贯彻到底。说不定後天白风的亲人一来,发觉我很不对劲,然後我这个新任侍君就要下台一鞠躬了。
那我还跟皇帝客气个啥。
幸好皇帝虽然不用上朝,可是正事还是要办。一早起来的挺早的,我揉揉眼,看看外面,窗户上还是黑黑的,皇帝问外头什麽时辰,一回头看到我也睁开眼,说道:“你多睡会儿吧,才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