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替你们写了婚书。”
“原来是你,那字很漂亮,你好厉害啊!”
她话音刚落,二牛不知什么时候,也朝这里来了,边跑边道:“付妹妹,大爷叫你过去呢。”
付悠悠忙擦干净脚,又穿好了鞋袜,站起身后,才又看向沈琅:“那我先走了,下次有缘再见。”
沈琅才发现,她笑起来时,右边唇角有一点很浅的酒靥。
“我们也回去吧。”沈琅对金凤儿道。
这里路不平,金凤儿让旁边那个土寇搭了把劲,才吃力地将沈琅和木辇一起掉转了个方向。
一抬眼,沈琅才发现薛鸷就站在他们下来的那条坡上,两人视线相交,这一回是沈琅先移开了目光。
他的心跳变得好快,可是胸腔里却是冷的,一瞬间,沈琅有种想要干呕的冲动,但他不想在人前出丑,所以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金凤儿推他走得很慢,旁边那个土寇有些等不及了,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快点的啊,我还有事呢。”
沈琅余光看见薛鸷已经转身,右手落在后边,虚扶住那个女人的后腰。他听见薛鸷在问:“这么冷的天,你下水干什么?”
“我摸到两条鱼,想给你炖汤喝。”
“这么好?”
“……”
金凤儿也听见了,他先是气得跺了跺脚,然后才看见沈琅的脸色有些不好,于是他轻声问:“没事吧哥儿?”
“没事。”
嘴上这样说,可刚回到屋里,沈琅吩咐金凤儿把门关上,金凤儿于是又折跑过去关门。门栓刚上,他就听见了沈琅呕吐的声音。
“哥儿!”
他晨起时没吃进多少东西,因此吐出来的也并不多,金凤儿心疼地替他拍了拍后背,又给他递了块手帕。
“哥儿怎么了?”
沈琅接过手帕捂住嘴,等稍缓过来后,他才轻声说:“没事。”
第47章
十月十一日,寅时末。
薛鸷和弟兄们在聚义厅里胡闹了大半宿,出来后又独自在林间道上乱走了一通,灌了一肚子的冷风,醉意被冲散了大半,因此那股莫名其妙的兴奋劲也逐渐消退了下去。
这几夜他都故意吃的烂醉,每每醉到不省人事,只等第二日一睁眼,一天就又这么囫囵过去了。
白日里还好,一旦入了夜,他就总会不自觉地想起沈琅来,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他屋前。
今夜他走走停停,终于还是无意识地走到了沈琅住处附近,只是刚到坡道下边,薛鸷就忽地站定,不再继续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