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生涨红着脖子嘶吼。
一时分不清笼内与笼外,究竟谁是困兽。
侍卫们生了胆寒,笼内有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蓑照命侍卫们稍安勿躁,一切听从郡主安排。
颜知渺的确有安排,无视韩梅生得逞的笑意,飒飒的道:“你们全部躲到我身后。”
多么熟悉的话语,满满的安全感。大家死去的心瞬间复活,躲躲躲,马上躲。
下一息,至默散出世间最冷寒的、最凌冽的光,生生将牢门劈断,震出嗡嗡颤音。
韩家夫妇开了眼,呆若木鸡。
颜知渺气质如神降临,在向韩梅生发出灵魂拷问,你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剑在手,她睥睨风沙。
身影一动,逼至韩梅生身前,剑尖一挑,韩梅生的左耳高高飞上天落进了灵河里。
韩梅生捂住鲜血直淌的地方,蜷缩在地,痛苦的哀嚎。
韩夫人尖叫着跪在丈夫身边。
蓑照捡起包袱,查看里头的东西,是本名册,封面崭新,只有几页,其后便是随意的涂画。
“郡主,这东西是假的。”
蓑照将名册捧去,颜知渺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去,又漫不经心的收回:“韩大人,真的那本在哪?”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韩大人挺会装啊,平日装作唯唯诺诺,心肠和胆量却是硬气。蓑照,割掉他你一只耳朵。”
“是。”蓑照答。
“割完耳朵,再割他的鼻子、手指、脚趾,他的割完了,就割他妻子的,一根一根一寸一寸,慢慢地割。”
“你们……擅用私刑……”韩梅生疼得牙齿发抖。
颜知渺:“贩卖人口乃是死罪,你们夫妻二人这些年作了多少孽,毁人女儿家大好清白,我自替天行道。蓑照,割!”
蓑照蹲下,握住侍卫递来的匕首。见韩梅生像只过年的猪似的,无比难摁,招呼侍卫们拉住因护夫而变勇猛的的韩夫人,再压住韩梅生,这才割下右耳。
“啊——”
过年的猪,一向叫声惨烈。
蓑照将右耳随意丢开:“韩大人,接下来是割鼻子,还是割手指?”
久等不来回答,蓑照擅自作主:“割手指吧。”
右手尾指割下……
紧接着是无名指……
“等等!等等!”韩梅生求饶。
“韩大人愿意招了?”
“有把……有把钥匙……”
“在哪?”
“藏在我……怀里。”
侍卫伸手探进他衣襟,摸了空,随即就被咬住的鼻子,疼得一拳打在韩梅生肚子上。
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大雨还下个不停。
颜知渺索然无味:“人先抓回去,仔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