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逛遍了城内所有的青楼,还用你的名号赊账,老鸨们来讨银子了,全围在苏家大门前,影响非常不好,容易让外头人误会是您逛了窑子不给钱。”
“什么!”苏祈安再也坐不住,蹭地站起身。
岂不是会影响我的排名。
她背着手在书案后来回走了一圈,方道,“宁少城主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赊的账我替他平,但你要跟老鸨们一一讲清楚,逛窑子的人不是我。”
“来不及了,镇淮王爷消息灵通,已经认定逛窑子的人就是您,杀去了苏家,见您不在,正往总号这处来呀!”
“!!!”什么玩意儿!
“这可怎么办啊。”老善急得快哭出来。
苏祈安强自镇定:“速速准备些礼物,我们去镇淮王府。”
是以等颜逸奔进苏家总号时,苏祈安已经坐在镇淮王府的偏殿里陪丈母娘喝茶了。
丈母娘温舒云的神色偏沉,开门见山地问:“外头在传你逛青楼还不给钱?”
苏祈安刚呷进嘴的茶险些呛出来,立马放下茶盏,掸了掸绣有金丝滚边的华袍,一身潇洒气度仿佛在说“我富得流油缺这点钱?”。
“小婿冤枉,请母妃明察!小婿渺渺一心一意,哪能去青楼?”
“你为暗娼赎身也是冤枉?”
“实不相瞒,排名榜上竞争激烈,小婿是想做些好人好事,力争上游。”
温舒云将信将疑,这时,银浅就来了。
她是受颜知渺的嘱咐送句悄悄话来,凑至王妃身边,垂首弯腰,以手掩唇。
苏祈安耳朵竖成喇叭也没探听到半个字,只见王妃沉凝的眉眼陡放美丽神采。
银浅急着回去伺候颜知渺,告退了,临走前用“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眼神瞄了瞄苏祈安。
苏祈安:“……”
她福至心灵,仅凭这一眼神就大致猜出银浅的悄悄话是什么了——王妃,郡主和郡马圆房了。
一道浪头打在心头!
这不就说明王妃早知道她和颜知渺没行周公之礼!
大骗子颜知渺,新婚夜明明讲好用指尖血糊弄过去的。
难怪老丈人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
“王爷脾气不好,又只有渺儿一个孩子,自然护得狠了些,祈安呐,你别同他计较,”
“母妃说得极是。”
“你跟渺儿……要白头偕老哈。”
“……是,祈安记下了。”苏祈安尴尬地脚趾抠地。
“甚好甚好。”
“对,肾好,肾很好。”
温舒云:“……”
最怕气氛忽然的尴尬。
苏祈安深感丢人,起身告辞。
日暮西山,紫粉霞光照耀着高城深池。
马车摇晃出苏祈安的倦意,她忽觉有些腰酸背疼,兀自捶了捶。
“郡马,我们回苏宅还是回总号?”充当车夫的老善隔着车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