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浅忙握住她的手打量,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您就别一心二用了,幸好扎得不深。”她用帕子擦掉那抹鲜艳,又对着伤口吹了吹。
颜知渺习武之人,习惯了磕磕碰碰,仍盯着墙头,出神道:“你说郡马今日会来吗?”
“您若想郡马就搬回灼灼院呗,您是当家主母,还能有谁敢赶您不成。”
“傻丫头,你不懂。”
银浅瘪了下嘴,她的确不懂,但不只是她,宅里头的下人都不懂。
郡主郡马一天天的,你折腾我、我折腾你,究竟是弄啥嘞。
她干脆道:“我去小厨房给您熬药,药嬷嬷说了,这是最后一服药,可不能马虎。”
颜知渺也改了心意,不绣花了,绣鹊桥,下月就是七夕,她要绣得活灵活现,送与苏祈安。
院门外,有人在唤她。
“郡主?”
像是老善,男女有别,没有家主准予,即便是管家也不得轻易入内宅,除非有极为重要的事要禀。
颜知渺眸子亮出光,该是苏祈安答应陪她游湖,这才派老善来传话。
且老善是宅中的主管事,足可见苏祈安对她的重视。
“进来吧。”颜知渺放下绣绷。
老善捧来几本册子:“郡主,‘原上书院’准备妥当了,账本、入学名单都在这了,您过过目。”
“……好,你辛苦了。”颜知渺眸中的光暗了一暗,接下册子,“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老善欲要告退。
“真没有了?”
老善一头雾水,但主子问起,自当要好好想一想,随后用确认无疑的语气道:“没有了。”
“真没有了?”
“……”老善糊涂了,“您若有别的吩咐尽管差我去办。”
颜知渺眼尾挂上明澈澈的失落:“你下去吧。”
退出院门的老善:郡主今日好奇怪。
颜知渺继续绣鹊桥,突然,墙头有细微的声响。
不似爬竹梯的嘎吱嘎吱,颜知渺却是有些欢喜,猜测是苏祈安要整了点新花样。
哼哼,还是忍不住找我来了吧。
不绣鹊桥了,颜知渺静静地等着看。
一颗脑袋慢悠悠的自墙头冒出来。
颜知渺满怀期待……笑容戛然而止。
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