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闷头就走,一步两步三步……七步八步……
仔仔细细地数,生怕出了纰漏。
走完五百步,她如释重负的抬了眉,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揉揉眼,再揉揉眼。
实难相信看见的人,问独孤胜:“前头是衔翠楼吧?”
“是。”
“二楼凭栏处,左拥右抱的人……像不像我救命恩公宁少城主。”
“像极了。”
宁如玉也察觉了她,同她来了个四目相对,微微一愣后,招招手,热情喊道:“郡马爷,你也来逛青楼?上来啊。”
“……”
苏祈安像是被塞了一口死苍蝇,难受又恶心。
就这花心玩意儿,以前还有脸求娶郡主。
她冷着双眸:“独孤胜我们走。”
“您忘记老道的话了?万一……宁少城主真是贵人呢。”
“就他?”他是我情敌!
“您的命不就是他救的吗。”
“……”
“就当为了爱情。”独孤胜扯扯她袖子。
苏祈安:“……行吧。”
为了爱情,我能屈能伸。
。
“多谢宁少城主的救命之恩,一直没寻着机会同你道谢,”苏祈安仰起标准的商业假笑,“今夜我结账。”
“郡马爷真爽快。”宁如玉和姑娘们在窗边玩老鹰抓小鸡,阵阵尖锐的娇笑盘旋着,直戳苏祈安天灵盖。
苏祈安:“宁少城主喜欢就好。”
“喜欢,衔翠楼的姑娘我最喜欢。”宁如玉豪饮下几杯,打了个酒嗝。
姑娘们争相示爱:“我们也喜欢极了宁公子。”
苏祈安暗忖:此人还真挺讨姑娘喜欢。
她试探地问:“宁少城主对付姑娘挺有一套。”
宁如玉竖起四根手指:“欲、擒、故、纵。”
。
短短四字,苏祈安用尽毕生所学苦苦琢磨,期间颜知渺一次也没来灼灼院探望过她。
但冷酷家主行事要有神秘感,她表面扮做无所谓,读话本、玩投壶,搓马吊,甚至又招了戏班子来唱戏。
吃喝玩乐,一样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