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的呼吸陡然粗重。
他抓起炭笔,在雁门郡位置画了个圈:末将率三千精骑从这里切入,截断匈奴粮道;再分五百骑去九原郡,引左贤王主力向东——他越说越快,炭笔在绢面上游走如飞,王将军的重甲兵守长城隘口,蒙将军的弩营埋伏在山谷两侧,等匈奴骑兵挤成一团时——他手腕一压,画出个巨大的交叉箭头,前后夹击!
殿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冯去疾的朝笏掉在地上,他却浑然未觉,直勾勾盯着地图上的战术布局;王翦抚剑的手松开了,拇指摩挲着剑柄的错金云纹,眼底的赞赏像春冰初融;始皇帝撑着玉柱向前倾了倾身子,玄色龙袍下的肩背绷得笔直,连赵高扶着他的手都被带得微微发颤。
始皇帝突然拍案,震得案上青铜酒樽跳了跳,韩爱卿这计策,比朕当年灭楚时的布局还利落三分!他转头看向嬴轩,目光像淬了火的剑,六郎,这舆图。。。可是你让人新制的?
嬴轩垂首:回陛下,是儿臣让尚方监的工匠参照边军奏报,又找了几个走南闯北的商队打听,凑出来的。他没说系统二字,却瞥见公子高在旁挑眉,显然不信——但此时谁会深究舆图来历?
满殿的目光都黏在韩信的炭笔轨迹上,连最清高的博士都凑过去,用指甲盖比着地图上的距离。
原来雁门郡到云中郡,竟有条隐秘的山谷!蒙毅突然捶了下掌心,上个月末将巡查时,还当那是片死山!
冯御史,始皇帝忽然抬眼,你说韩都尉无舆图是空口白话,如今这舆图在,你还有何话说?
冯去疾弯腰捡起朝笏,额头沁出细汗:陛下明鉴,臣。。。臣只是谨慎。
谨慎是好,始皇帝的声音里带着病后的沙哑,却多了几分笑意,但莫要让谨慎成了眼障。他转向韩信,韩爱卿,朕准你领三千精骑,三日后启程。
所需粮草,让治粟内史即刻拨发。
末将遵旨!韩信单膝跪地,甲叶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抬头时眼里亮得像有团火。
嬴轩退到殿角时,袖中又触到个硬物——那是另个木匣,里面躺着高桥马鞍的图纸。
前日在尚方监试马镫时,老匠头摸着马颈叹气:若能有个高些的鞍桥,骑兵上马能更稳当。他当时没接话,却让系统调出了后世的马鞍图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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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望着殿中还在围着地图议论的众人,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木匣,嘴角勾起半分笑意——等韩信的捷报传回,或许正是时候。
殿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卷起半幅地图边角。
嬴轩望着那抹翻飞的素绢,想起前日在羽轩阁翻的《商君书》里的话: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他转头看向始皇帝,见帝王正拍着王翦的肩膀说话,眉峰间的病色淡了几分。
六公子?公子高端着酒坛凑过来,酒气混着殿内的檀香,那舆图。。。该不会真是你说的商队打听来的吧?
嬴轩笑着摇头,目光扫过殿外渐亮的天色。
萧何昨日递了份关于均输法的奏本,字迹工整得像刻出来的;曹参前日在演武场连劈三石弓,额角的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红。
这些随他从沛县出来的人,像是埋在土里的种子,正以他都意想不到的速度抽芽。
二哥且看,他望着韩信被众人围住的背影,声音轻得像风,这大秦的土地上,该长些新苗了。
殿外金铃又响,刘沭捧着茶盏从后殿出来。
嬴轩摸了摸袖中鼓囊囊的木匣,那里除了马鞍图纸,还躺着张更重要的——他昨日让系统生成的驰道改良图。
等韩信的捷报传回,或许可以。。。
陛下,该用午膳了。赵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嬴轩抬头,见始皇帝扶着玉柱站起,虽然身形依旧削瘦,脚步却比来时稳了些。
他望着帝王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木匣,心中的盘算像春草般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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