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突然抓起玉案上的青铜镇纸,一声砸在地图边缘的处。
镇纸滚过二字时,他喉结动了动:联扫平六国时,以为得了天下;逐走匈奴时,以为守了天下。
原来。。。联守的不过是个角落?
父皇!嬴轩单膝跪地,此图非是要折损我大秦声威,而是要让父皇知道——这世间还有更辽阔的疆土,等我大秦的剑去斩荆棘,等我大秦的旗去插山巅!
嬴政盯着他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邯郸街头那个攥着残剑说我要回秦的少年。
他伸手扶住龙椅扶手,指节泛白:把这图挂在殿中。他转头看向殿内的天下一统匾,声音发哑,那匾。。。摘了。
陛下!徐福突然踉跄着扑上来,道袍下摆扫过地图上的野人岛此图定是妖人所绘,臣前日夜观星象,见紫微垣旁有客星犯主,必是有人意图动摇国本!他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声音发颤,蓬莱仙岛就在东海三千里,臣愿为陛下再卜一卦,定能寻到方位!
嬴轩盯着他发抖的指尖。
这方士昨夜定是没睡,眼尾的细纹里还沾着烛灰——他前日在胶东湾晕船的模样,此刻倒成了最好的佐证。
仙师要卜卦?嬴轩起身,指尖敲了敲地图上标着的海域,那便请仙师在这图上标出蓬莱的位置。他扯过案上的狼毫,笔锋递到徐福面前,儿臣替仙师磨了墨,就等仙师画个圈。
徐福的手指刚碰到笔杆就缩了回来。
狼毫的竹管太凉,凉得他想起底舱里被海浪卷走的童男,那孩子最后抓住他道袍时,小手也是这么凉。
他望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喉结动了动:这。。。这图上的方位与星象不合,臣需得回观星台取星盘,与二十八宿对照。。。
仙师昨日还说星图在羽林苑的檀木箱里。嬴轩突然笑了,今日又要回观星台?
莫不是仙师的仙岛,比星图还会捉迷藏?
徐福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打湿了道袍领口的云纹。
他望着嬴政腰间的传国玉玺,那方玉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受命于天四个字像根针,扎得他眼眶发酸。
仙师若是累了,不妨先歇歇。嬴轩退后半步,目光扫过徐福发颤的指尖,三日后便要出海,儿臣还等着仙师带我们寻到仙岛——要是寻不到。。。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父皇的剑,可等不得。
殿外突然掠过一阵风,吹得地图边角翻卷。
徐福望着那卷起来的标记,喉间的腥甜涌得更凶了。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每一次拖延,都像在往脖子上套绳结——可更让他胆寒的,是嬴轩眼里的光,那光不是期待,是猎人盯着猎物时的耐心,在等他自己把绳结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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