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的脸瞬间煞白,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打湿了深衣领口。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嘶嘶的喘气声,像条被抽干了气的鱼。
横阳君与张良,可是旧识?嬴轩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如刀,当年在淮阳,张良替韩国遗民请命,横阳君替他递过状纸;后来张良刺杀李信兵败,是横阳君的马车送他出城。
这些事,孤说得可对?
韩成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席子上,公子明鉴!
小人与那逆贼不过泛泛之交,从未参与刺杀!他膝行两步,抓住嬴轩的衣角,求公子饶过小人,小人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岁幼儿——
住口。嬴轩甩开他的手,孤要的不是你的命,是张良的命。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空白帛书,写一篇檄文,劝张良自首伏法。
就说韩人不杀韩人,横阳君愿以项上人头作保,只要张良归降,陛下必宽宥其罪
韩成如遭雷击,抬头时眼眶通红,公子这是要小人。。。断自己的后路!他剧烈摇头,张良若知是我写的檄文,定会杀我满门!
那要看横阳君是信张良的刀,还是信孤的剑。嬴轩抽出腰间玉玦,孤给你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檄文若不呈到孤案前——他指了指窗外,廷狱的牢饭,可比这鹿肉羹难以下咽得多。
韩成瘫坐在地,手指死死抠进席缝里,指节泛出青白。
他望着案上的帛书,又望了望廊下抱刀而立的玄武,终于颤抖着拾起笔。
墨汁滴在帛书上,晕开一团模糊的黑,像极了他此刻混沌的心神。
与此同时,距离咸阳八百里外的陈县。
破庙的残烛在风中摇晃,照出墙根下七八个黑影。
为首的人身披粗布斗篷,眉如利剑,正是张良。
他手中攥着半块冷硬的炊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再等三日,陛下的车驾会过阳武县。他声音低沉,却带着灼人的热度,这次铁锥要做得更沉些,投掷手要选臂力最猛的——
先生,角落里的青年突然开口,昨日有商队说,咸阳的贵族被封了产业,六公子嬴轩手段极狠。
张良冷笑一声,嬴轩不过是暴秦的鹰犬。
等杀了嬴政,孤要让他跪在韩国宗庙前,看着大秦的旗帜被烧成灰烬。他将炊饼狠狠砸在地上,传下去,今夜子时去铁匠铺取新锥。
记住,莫要与当地人多言。
残烛地爆了个灯花,将张良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恶狼。
他没注意到,庙外的风正卷着一张告示往陈县城门去——那告示上,二字被朱笔圈着,旁边盖着羽轩阁的大印,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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