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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贫如洗赔不起（第1页）

贾襄来到院子，看到潘无羡窘迫地站在那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贾襄兄弟，实在对不住，本来要及时将马还回来的，可叔叔突然晕倒，又是找大夫，又是熬药，其他人我看着操不上心，把马拴进马槽里，给忘了。”潘无羡不好意思地说。

“不打紧，这等于白吃了你们马帮的几天草料嘛，马身上的伤好一些，我也好还回去。”贾襄打趣道。

“我和易升为了赶路，跑到中城边租了快马，没想到我人来了，马没了，听易升说，他还马时，掌柜问起我租借的马，他只说不知道，没敢说马死了，我得给掌柜如实说话去。”潘无羡忧愁地说道。

“你那死去的快马是在哪里租借的？”

“中城北边一日千里快马行。”

“这白马也是师弟在那里租的，我正好去还马，我们一起去，免得掌柜信口胡要赔偿，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贾襄和潘无羡出门牵马而行，离开西关，到达中城北边，来到了那家叫一日千里的快马行。

掌柜正在马厩门口吩咐伙计给马儿给草料，能听到让多拌些麸子，多给些青草苜蓿的话。

贾襄和潘无羡站在接待顾客的店铺门口等掌柜过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掌柜人高马大，体格健壮，他以前是个马贩子，经常赶马走路，颇通马性。

他一眼看到了白马，高兴地眉开眼笑，赶忙跑过来抱着马头凑近马耳说话。

他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说道：“我只瞥了一眼，就觉着不对劲，马身上有伤，咋回事？”

“掌柜，不好意思，半道遇到乱兵，马受了一点伤。”贾襄说道。

“这是一点伤吗？半条命都没了。”掌柜生气地说。

“确实是乱兵，您也听说乱兵在安县、水县、麦县和秦源煽动流民作乱，我们往回赶，好端端陷进去，马伤着了，我们也很心疼。”潘无羡说道。

“哦，对了，你不是那个租走黑马的人吗？”掌柜疑惑地问，“我那黑马呢？”

“掌柜，你先消消气，消消气。”贾襄说道，“黑马嘛，没了，这是它的鞍鞯。”

贾襄从白马背上取下了黑马的鞍鞯，放在了地上。

掌柜脸色大变，怒气冲冲，举起拳头比划，看起来真要揍贾襄和潘无羡几拳。

“掌柜，对不起，对不起，乱兵拿箭射我们，黑马中箭，当时就没气了。”潘无羡道歉。

过了片刻，掌柜大声说道：“对不起有个屁用，得赔钱。”

“当然，当然。”贾襄赔笑道。

潘无羡晓得钱是赔定了，但听到赔钱二字，还是打了个寒颤，他穷得叮当响，投奔族叔潘烟锅，也不过是在鲲鹏马帮混口饭吃，连给弟弟潘无憾练武的束脩也交不起，准备让弟弟再长大一点，就跟他来做苦力，哪有钱赔一匹马，赔副马鞍子都赔不起。

“怎么个赔法？”潘无羡小心翼翼地问。

“这是上好的快马，值钱，黑马年轻，牙口好，蹄力强，有耐力，跑得快，是我最中意的马，起码得这些数。”掌柜伸出了一把手五个指头。

“五两？”贾襄故意问。

“送给你得了？那得五十两。”掌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