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
周澄有些不安,平时周慈不想让他进来也会说一句:你走开。
今天却一声不吭。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见到屋内的场景,手中的碗都差点摔碎。
周慈一脸潮红地蜷缩在炕上,全身抖得跟糠筛似的。她紧紧皱着眉,嘴唇干燥得起了皮,被牙齿咬出殷殷血丝来。
周澄快步上前,用手探了探周慈额前的温度,烫得惊人。
周慈果然着凉发烧了。
周澄心中的悔意瞬间淹没了他,恨不得此刻生病难受的是自己而不是周慈。
周澄想起家里还有之前没用完的阿司匹林,立刻找出来,扶起周慈给她吞下。
药效发作需要一些时间,周澄便打湿了帕子,给周慈擦洗额头、腋窝、手心和脚心。见周慈紧紧咬着唇,把嘴唇都咬出血了,周澄轻轻掰开她的牙齿,让她的牙关松开。
直到半夜,月明星稀之时,周慈才渐渐清醒。她只记得当时自己又困又恶心,全身酸痛无力,没能坚持多久就昏睡过去了。
小慈!你醒了!
周慈闻言循声望去,见到是一脸欣喜的周澄。
那双茶色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担心,让周慈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你发烧了,我喂你吃了药,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周慈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周澄见她这排斥自己的样子,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握住周慈的手,不让她挣开,低声下气地道歉:
小慈,对不起,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再也不赶你走了,对不起。
以后你想在哪睡就在哪睡,看到你这样哥哥真的很自责难受。
周慈怔住,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周澄的意思。
不过她来不及想太多,困意袭来,她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