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诗搀扶着母亲坐下,母女诉够了思念之情之后,魏文诗方偷偷地看了母亲一眼,道:“母亲,昭明公主认出女儿来了。”
魏文诗心中一动,问:“她说了些什么?”
魏文诗便将皇宫遇到昭明公主一事向母亲说了一遍,随后叹道:“女儿有一事不明。”
“恩。”魏珺晴似乎在走神,她抬头看了魏文诗一眼,道:“我在听。”
“女儿听婉儿说昭明公主连征王都可以残忍的杀掉,但为何却对女儿百般亲近呢?”魏文诗说道。
魏珺晴看着女儿,虽然她等了三十五年,眼前再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而是个成熟稳重端庄高雅的母亲,但多大了也是自己的孩子,魏文诗在魏珺晴面前流露出一种莫名的信赖,那种压抑了许久渴盼了许久的母亲给予的安全感。
昭明公主表面上无害,但她太过咄咄逼人,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让魏文诗有些恐慌。她身上流着父母的血,母亲给予了她生命,但另一半是越国先皇的。在越国她是血统高贵的皇族,可是在燕国很有可能给她招来祸灾,所以魏文诗不想承认也不认的态度仿佛激怒了昭明公主,她越是不承认昭明公主就越想让她承认。
魏文诗被那句“背祖忘宗”四个字刺得心惊肉跳,她很不安,她需要人安慰,但是她不想让女儿跟着担心,正好母亲来了,她想母亲给她个主意。
母女连心,尤其是如魏珺晴这种爱到极致恨到极致绝情到极致的人,她最透彻最明白。她也无法解释昭明公主的行为,但是身为母亲一定要先让女儿安心。于是说道:“你无需担心。有为娘在此,谅她也使不出花样。”
魏文诗抬头看着母亲,道:“母亲,您别在杀人了。”
魏珺晴叹女儿真是太善良,她微微点了点头,一时母女静静地坐在一起,听着院子里风吹草木的声音。
上官婉儿所在的郎中府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黑衣人手脚利落地将守夜的人迷晕,一纵身蹿到窗前,用手指在窗户
在捅了一个窟窿往里面瞧,就见书桌之后坐着一位少年,书桌前面站着一名灰衣侍卫。
黑衣人将身子倒挂在房檐上,屋子里的少年正在认真地盯着书桌上的信笺看,看不多时,他将信笺又放回到信封里,然后对灰衣侍卫说道:“王爷之意我已尽知。然我只是个工部郎中于盐务并不熟悉。况且将东南诸岛海盐贩运之事关系重大,下官恐怕是力不从心。”
灰衣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落郎中,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况且王爷是有意提拔你给你好处,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上官婉儿温和地一笑,道:“文侍卫,下官才当了几天的官啊?有何能耐能调动得起沿海的船只?下官无能为力啊!”
“哼!告辞。”灰衣侍卫转身要走,却听上官婉儿叫道:“请文侍卫将王爷的信函带走吧!”
文侍卫不悦地拿起书信,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檐上的黑衣人眨了眨眼,然后跟着文侍卫出了落仲轩的府邸。文侍卫骑在马上在黑夜里扬起鞭子,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黑衣人,文侍卫还没看清是谁就被那个黑衣人刺中咽喉滚鞍落马。
黑衣人麻利地从他怀里取出书信,然后上了文侍卫的马往另一个胡同驶去。
在他走之后被他抹了脖子的文侍卫又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吐舌头拿手擦了一下脖颈,然后一提身子上了房又往落仲轩的府邸行去。
“啪!”书信被拍在书案上,昭明公主眯着凤眼盯着那封书信看了半天,唤道:“玄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