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华敛了怒意,幽幽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总之,这是最后一次,林念是我最为紧要之人,你若想再伤她,先杀了我再说。”
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
靳松知道,他是真的触到表哥的逆鳞了,他只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竟对表哥如此重要。
只得老老实实垂下头,“知道了,表哥。”
靳华起身,准备离开。
他来此本就不是来伤靳松的,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要想伤林念,就得接受失去他的结果。
“表哥,你受伤太严重了,就让我给你输点内力吧。”
靳松扶住险些摔倒的靳华,满眼乞求地望着他,像个认错的孩子,渴望对方以接受自己的好意,来寻得原谅。
“不用,我无事。这些时日,你待在此处莫要乱走,吃食方面,我会安排人给你送来。”
靳松听出他话里的疏离,眼神又黯了几分,语气中透着委屈,“是。”
漫长的一夜,总算过去。
翌日清晨,金灿灿的阳光点亮京城,京城内外独有的夏日闷热感,也随之而来。
希芸园内,即便有水流降温,也免不了闷热的命运。
可思香的屋内,却温度适宜,很是凉爽。
林念迷迷糊糊从软榻上醒来,看着趴在一旁还正熟睡的靳华。
昨夜灯光暗,她没看真切,现在才发现他身上,到处都是被划伤的口子。
这些伤口大小不一,深浅不一。
有的上了药包扎了一下,有的伤口不大的,就只撒了些药粉,伤口就这么大剌剌地裸露在外。
看得林念心里一阵阵疼,她试着抬了抬胳膊,身上有了些力气,体内经脉也都恢复,左肩的伤口虽还未愈合,但已经不似那般疼了。
便起身拿起一旁的绷带,开始小心翼翼为他包扎胳膊处的伤口。
这时,思香端着早饭走了进来。
“小姐,交给奴婢来包扎吧,您先喝点儿粥。”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林念和思香都说得极轻,可还是吵醒了靳华。
他坐起身,看到林念正坐在软榻上弯腰为自己包扎,微微一笑,心下暖洋洋的。
又抬起胳膊,凑近了些,好让她包扎的姿势能舒服些。
思香端着粥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识趣地放下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