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睁开眼,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明确。
“在感情里有一种说法,用力去爱过的人,因为不留遗憾,离开时,反而干脆。”
“沈敬臣,你放不下,无非是不甘心。”
车停在地下车库她的专属车位上,沈敬臣熄了火。
“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车库的感应灯渐次熄灭,黑暗重新温柔地包裹下来,只有安全通道微弱的绿光照在挡风玻璃上。
他没有立刻解释,反而倾身向她,沉水香混合着一丝未散的烟草苦味。
春念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但他只是伸手,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咔哒一声,卡扣弹开。
他却并未退回,保持着极近的距离,目光在黑暗中锁住她的眼睛。
“如果只是不甘心……”
他开口,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微妙的咬牙切齿。
“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返程,你当初那班飞机会备降广城,根本不能离境,而不是让你一走三年。”
春念人扭过头回避,她了解沈敬臣,他这样说,就代表当初他确实做了拦下她的打算。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没有未来,我不可能给你当完情人当情妇。”
沈敬臣终于稍稍退开一丝距离,把她脸掰过来,死盯着她问:“谁他妈把你当情人?谁他妈让你当情妇?嗯?”
春念双手握住他隽硕腕骨,奈何力量悬殊,拗不过他,蹙眉抬眼,对上他的脸。
就你有脾气?谁还没脾气了?
“你妈!”
沈敬臣闻言气笑,松开手,瞧她不给好脸色,手臂支在两人中间的扶手箱,要跟她慢慢谈的态度。
“你还挺把她当回事,那你怎么不把我当回事儿呢?嗯?春念人?”
他嗯声问责一般,还叫着她大名。
春念人哑口无言,半天挤出一句:“有病!”
转身去开车门,寂静的车库里响起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回响。
沈敬臣没有阻止,只是低笑一声,看着她身影没入电梯厅。
闻着车里她留下的酒味,他推门下车。
春念人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舒了口气,等电梯。
电梯数字缓缓下跳。
旁边安全通道的阴影里,猛地窜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