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浴室里清晰地传来花洒开启的水流声。
他一切从容地仿佛这是他的家。
也大差不差,这无疑是沈家旗下酒店的顶层套房,专属于沈朝生。
五星级酒店,同总统套房的规格标准。
沈朝生这种老钱家族出身,被最顶级的资源供养的贵胄,真是一生都在享受世界上极尽奢靡的一切物质。
等等……
如果这是沈朝生住的地方……
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沈朝生的床上,春念人瞬间绷紧。
大抵是心理作用,感觉房间里沈朝生的气息开始变得清晰。
花洒的水流声还在持续不断地从洗漱室传来,近得仿佛就在耳边,一下下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甚至能想象出温热的水流是如何滑过他挺阔的肩线……
这个念头让她猛地闭上眼睛,她几乎是弹坐起身,掀开被子一角,动作牵扯到头里的钝疼感。
顾不上这些,她抓起纸袋,迅速出了主卧。
幸好隔壁房间也配有独立的洗漱间。
水声不知何时停了。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流逝,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接着,是门锁轻启的咔哒声。
沈朝生走了出来。
他只穿着熨帖的黑色长裤,上身赤裸,湿润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几缕发梢还在滴水,顺着脖颈流畅的线条滑过紧实的胸膛。
一手正用毛巾擦拭着墨黑湿发,动作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随性和性感。
他深邃目光隔着湿润的发丝和未散的水汽,扫过空无一人的床上,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笑意。
这么小的胆子还敢接近他。
沈氏家族发迹于十九世纪,十九世纪末移民北美,如今资产规模以万亿计,近年来从不缺席世界富豪榜。
从餐厅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是华盛顿最昂贵的城市景观。
春念人转身,看向墙上悬挂的一幅油画。
以她对艺术品的鉴赏力,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是真迹。
沈朝生换好衣服出来,视线第一时间锁定了站在画作前的春念人。
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身影裹在那件白色真丝长裙里,在奢华背景之下,像古朴画卷上一株遗世独立的风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