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蹙眉,最后不悦地看向始作俑者。
“沈先生。”
两个亿,对沈朝生而言,就是一堆纸。
但任何一个人正常人,都不可能对他这种焚琴煮鹤的行为视若无睹。
沈朝生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那簇被点燃的尖锐,但他非但不闪躲,反而迎着她的目光,甚至更近一步。
春念人却觉得他的目光更猖獗,更揶揄,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他有的是钱。
她猛地转开头,环顾四周,找到开关,走过去“啪”地把刺眼夺目的灯光关掉,看terence悻悻抬手又要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摸鼻尖,目光瞬间锋利。
terence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讪讪地缓缓放下手。
春念人当然没错过他的表情。
她深知自己没有这幅画的处置权,在东西不是自己的,和物主暴殄天物的事实下。
心生暴躁。
沈朝生竟然觉得她皱眉的样子,比那副虚假客套的笑真实多了。
“春小姐,沈某的承诺向来有效。”
他走到长桌前,优雅地抽出一只手搭在卷轴上。
对他而言,查到温龄背后的人就是春念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个亿,大概是她的全部身家。
她很想要这幅画。
春念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画上那只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手,轻轻一推,打开半幅的古画就这样被他推合上。
“沈先生!”
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声音虽极力克制却因怒气微微上扬。
“我无意攀附沈家!信物根本不在我手上!当初也从未交予我保管!我已在尽全力追索归还!您何必!何苦!在我面前如此刻意地!展示您富可敌国的财力和……那无处安放的优越感?”
她紧咬着牙关,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迸出来,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遏制住将沈朝州打一顿的冲动,愤然转身。
“砰!”地一声巨响,狠狠摔门而去。
什么古典尔雅,什么得体从容,在外精心维持的人设在此刻彻底崩碎,散落一地。
破防了。
被吼了。
terence看向自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