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她,反问。
“你有心事?旁敲侧击的打探?”
放以前,她早就扯起小嗓子叫喊,什么时候还会摆出这样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我哪有?”
春念人矢口否认,声音上扬却不见底气,鸦青的睫羽垂下,避开了他目光,直起身。
两步走到栏杆前,黑色紧身牛仔裤裹着笔直细腿,踩上栏杆底浇筑的台阶,红色真丝衬衫在晚风中轻颤。
她以前由着林平君打扮,哪怕现在穿衣风格还留有林平君的靓丽审美,喜欢红色。
沈泽州静默自后望着她。
今日十四,皎洁月光给她瓷白的侧颜镀了层釉色,睫毛投下的阴影里,那双琥珀似的眼睛正流转着细碎的光。
她撑在护栏上的手腕纤细得惊人,夜风掀起她鬓边碎发,显出耳尖那颗朱砂小痣。
纯极生艳。
若有似无的薄荷香气浮动在空气里。
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道。
一如当年。
沈泽州敛眸,目光滑向桌上那个红色真皮表盒。
伸手拿来,指节微动掀开盒盖。
江诗丹顿的航海系列陀飞轮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优雅的表盘缀以手工玑缕白金时标,凝练着大航海时代的余韵。
这般优雅却不张扬的款式,给年轻四岁的沈泽州戴或许正好。
现在,一点儿不搭他浑身迫害人的气场。
“过来。”
他仍闲适地靠着藤椅,声线如常。
春念人没回头,从他平稳的语调里辨不出他的喜厌,自顾自的说着。
“不喜欢么?在西方,送男士不都手表,领带,或是袖扣。。。。。。”
“念念。”
沈泽州音量不变,打断她的话。
春念人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回头。
不期然撞进沈泽州邃然眼神。
男人瞳仁漆黑而深,教她不禁屏息敛气。
她站在雕花栏杆的台阶上,沈泽州坐在下,可他不带一丝仰视的姿态,甚至强势的将她凝看。
“这些都是亲密关系里,女士送男士的礼物,你明白吗?”
春念人闻言青睫一颤,撑在护栏上手指尖压紧台面,指关节泛白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