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州微低头,捏着她手臂,把手指探进她衣袖,翻捋袖口。
香头烫穿了羽绒服,好在里边还有件白色毛衣,只燎焦了表面,没烧进去,不然就直接烫在她皮肤。
春念人眨眨眼,看清那个被烙穿的小洞,瞧他不悦地皱眉,赶忙说:“不小心的,你别吓他们。”
沈泽州十分吝啬眼神,小萝卜头们还一声不吭站在雪地里头,也不像刚刚跟春念人那样一起撒欢,一手抓着鞭炮一手捏根香,正等他的示下。
春念人推着他手臂进屋,转身关门窗的时候探出头,冲小萝卜头们打手势,让他们自个儿玩去。
年夜饭最是热闹。
水灵灵的小姑娘一向得长辈们喜欢。
在林家孙辈中,自沈泽州往下,数到最小两个月的婴儿,只有春念人一个女孩。
席间老爷子还亲自过问春念人的学业,对于她留学的计划表示支持,说学费他来出。
钱是小,关心却大。
老太太慈祥端坐,领头给了她大红包。
上上下下,堂叔伯婶娘又给了她一轮。
除夕夜守岁,热闹到了一两点。
回到沈公馆,春念人抱着个盒子站沈泽州卧室外,抬手敲门。
等到里头回应,她推开房门一线,没开灯,里头静悄悄。
沈泽州站在露台暗角,清楚瞧见她像只猫儿似的溜进他私人领域。
半开的落地窗漏进一缕寒风。
春念人蹭近高挂着彩灯的小露台,礼盒藏在身后,只往外探出小半张脸。
外边冰天雪地,露台栏杆都是积雪。
沈泽州灰衬衫套着黑色羊绒背心,年轻的肩颈线条在衬衫下绷出凌厉的弧度。
明明是居家打扮,在外边也不见他觉得冷。
瞧见他指间一点猩红明灭,燃尽烟灰积在栏杆雪上。
“哥!你抽烟?”
她声音脆生生炸开,亮晶晶的瞳仁里透着股逮着他小辫子的得意。
“我要告诉林姨!”
说完抱着盒子往外跑。
沈泽州把烟按灭在积雪覆盖的栏杆,火星“嗤”地没入纯白。
三两步跨入房里追上,从后搭住她细肩,长臂一展,环圈住她纤生生的颈,不紧不松地将她锁喉,按怀里。
春念人被拉扯后仰着撞上他肩膀,硬邦邦的骨骼硌人,恼羞成怒。
“哥!”
“小告状精。”
沈泽州压她薄薄一片小身板,不费吹灰之力,反手拉上落地窗。
“跑什么?”
他声音沾着雪气,垂落目光在她死死护住的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