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曲悲歌,又让他难以自抑地感伤落泪。
哭坟结束后,家主红着眼圈吩咐加倍付赏钱给妖阿难。
他的一曲悲歌,赚到了一百个铜板。
。
妖阿难如此出色的哭坟技能,自然引起了附近一些来扫墓的人的关注,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他也一律来者不拒。
“要哭亡母啊!
当然没问题。”
“哭亡父也没问题。”
“哭亡夫还是没问题。”
妖阿难一口一个没问题,只要有生意就接,有钱就赚。
只恨分身乏术,不能同时接好几位客人的活。
鬼阿难蹲在一旁,两眼放空,双目无神,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跟这货混在一起”
的迷茫恍惚。
整个上午,妖阿难都在忙着替别人哭坟。
哭了一位亡妻,两位亡母,三位亡父还有一对亡故多年的祖父母,把自己哭得活像一只声声泣血的杜鹃鸟。
当妖阿难带着又鼓起了不少的腰包,过来跟鬼阿难会合时,他第一句话就是阴阳怪气的挖苦。
“这么会哭丧,你是杜鹃鸟变的妖怪吧?”
妖阿难还是那句话,“你说是就是喽!”
鬼阿难暗中磨牙:可恶,这个臭妖怪的嘴怎么就这么紧呢?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妖,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
打零工哭坟赚了几百文钱,中午饭点的时候,妖阿难摆出一副“日子不过了”
的豪气作派。
“走,阿难弟弟,咱们去吃顿好的。”
鬼阿难精神一振地问:“吃什么?”
“先去那边那家店看看再说。”
松山一带的驿道旁,只有一家简陋的小饭馆,只卖最简单的面条,有阳春面、鸡汤面和牛肉面三种选择,价格由低到高。
妖阿难进店一看,想也不想地就说:“老板,来两碗阳春面。”
阳春面就是最便宜的素面,除了搁点葱花和酱油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鬼阿难听得嘴角一抽,“喂,某人刚才不是说,中午要吃顿好的吗?”
“对哦!
老板,每碗面条再多加一个鸡蛋。”
鬼阿难很难不抓狂,“这就算是吃顿好的了?只怕铁公鸡成精都没你这么抠。
明明有钱却舍不得花,你到底要留着钱干吗?”
妖阿难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当然是攒老婆本了!
不多攒点钱,我以后怎么娶老婆?”
鬼阿难忍不住想骂人——不对,骂妖怪。
“我呸!
就你这种抠门抠到家的铁公鸡,哪个女人嫁给你当老婆,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