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却是炉火融融,温暖似春。
二当家他们还要来聒噪,结果被桑布泰一个大耳刮子打了出去,罚他在门口站岗,吹冷风。
打开了厅门,围炉饮酒,赏雪闻香。
不过风雅之人似乎只有玉天舒和苟君安。玉天舒黑发素衣,微微苍白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氤氲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唇色淡幽,眸光黑亮。
我捧了热茶透过氤氲上来的香雾含笑看他,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夺人心神,门口寒风吹过,他独有的清香飘来,混了茶雾,熏得我几乎醉了。
“啪!”一颗花生打了我的头上,桑布泰即使歪着也比我高出大半截,他朝我挤眼然后笑微微地看着我,被人追杀还做强盗,一看就是在国内不务正业仇人太多,我斜了他一眼不肯再看他。
听得苟君安和玉天舒说什么国势,似乎说玉天恒近半年来心性大变,嗜杀残忍,而且和太后闹得很僵,朝中局势暗涛汹涌。
西域莫护王造反,同时藏疆似乎也蠢蠢欲动,觊觎紫鼎丰腴地国土,半年前玉天恒清洗襄王旧部,朝中大将损失惨重,现在若是发生战事,几乎没有可用大将,到时候怕是血流成河,疆土大失了。
苟君安抬手捋着他不长的几根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玉天舒,我轻轻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怕他难过,他却扭头朝我轻笑。
“苟先生,国家大事不是我等平民百姓能管的。”玉天舒反握住我的手,清声道。
“也是,不过天下兴亡是大事,平头百姓也要吃饭,呵呵!听说皇帝现在希望召回王爷效命,以提防藏疆进兵,不过却一直得不到任何消息。”苟君安端起香茗啜了一口,抬眼看我们。
“啪!”又一颗花生砸在我的头上,“桑布泰,你不要太过分!”我生气地将茶杯顿在小几上。
玉天舒扭头看我,然后抬眼去看桑布泰,桑布泰依然那份放荡不羁的模样,咧嘴起眼斜着我们。
“大当家,如此雪景,如此山寨不喝酒倒是浪费了这大好景致。不如换了茶喝酒,想必大当家也在等这个。”听玉天舒这样说,我才看见桑布泰面前的茶水动都没有动过。
“哈哈!好!”桑布泰大笑,眉梢高挑,喊道,“二当家,去,把我们地窖里的状元红都给我搬出来,今天我就和这样林――兄,不醉不归!”似乎嫌二当家动作太慢,撩起桌上的茶杯就砸过去,里面的温茶飞溅而出,我一愣却没有任何犹豫,抬起衣袖将朝我和玉天舒溅过来的茶水一滴不漏地兜在袖子里。
桑布泰一愣却朝我冷笑,二当家哀嚎着带了小喽罗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地出去了。
却听得玉天舒清声道,“反应是够快,不过却不该卷到自己的袖子里,这样不是都湿了么?”说着拉住我的袖子,从怀里掏出雪白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然后轻笑,“脱下来烤一下吧,否则出去了容易结冰。”说着就来解我的系带,我的棉衣本来就是外面套上去的,所以也没有在意,却听到桑布泰冷哼了一声。
我也没管径自脱下来让玉天舒拿到怀里拎着袖子放在炉火边上烤,一杯茶水足以湿了大半条袖子。
他又解自己的衣带,却听到桑布泰大声喊道,“来人,拿件斗篷过来。”然后一个小喽罗非常迅速地抱了件酒红色镶火红毛领的斗篷跑出来。
桑布泰一把夺过去然后直直朝我扔过来,我也不道谢瞪了他一眼,拿过来裹在身上。
苟君安捋着胡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然后便朝外看。
酒馥郁清冽,一开坛竟然香气扑鼻。
桑布泰酒量很好,上来就拿了大碗和玉天舒喝,玉天舒也不推辞一人一碗倒像生怕谁喝多了。
“你的伤还没好,能喝这么多酒么?”我拽拽他的衣袖轻声道。
“不能喝也要喝过他。”他低低的声音吐在我耳边,尔后轻笑。
如果说喝酒,他们似乎都忽略我了。
我调酒不错,而实际上我出名的是我的酒量,喝遍几个酒吧无敌手。
不过现在的身体不是我的,不知道云弄影的身体素质如何。
他们也不让一人一碗就那样喝,桑布泰一张脸被酒精熏染的通红,一直红到耳朵脖颈,因为炉火旺盛烈酒香浓,他额头微微发汗,将胸前的衣服拉开,也不管是不是有女人在面前,露出半截白白的胸脯。
玉天舒却让我吓了一跳,他的脸色本就玉白,现在喝了酒却更加苍白,我心里暗暗着急。
喝酒容易脸红的人,不宜伤肝脏,而越喝越白的人却容易伤害肝脏,他是靠身体自身的体液来稀释酒精,喝道一定程度会被酒精迷醉。
似乎喝酒口渴,玉天舒又拿了茶水,未喝,我便夺了下来,让人给他拿白开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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