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侪写纸上圈出来,递过去给她瞧。
【20061004】
小玲想了想,说:“05年以后的数据都塞在诊疗室,您兴许是在那儿瞧着了?”
文侪点头道谢,又仰起头算了算时间。
嗯,上回这会儿裴宁还在屋里等饭,没啥事。
他想罢便利落地起身要去诊疗室,把小玲给急得搁他后头喊:“文大夫,您不吃饭啦?!”
文侪在诊疗室里翻抽屉,蹲地上把腿都给蹲麻了,才终于将那些个07年的文档从那些08年和06的文档之间掏出来。
他起身时,被发麻的双腿折腾得走起路来一晃一晃。
成百上千份数据堆在一块儿,看着就叫人心累,可文侪到底是个省时如命的,深吸口气后便开了工。
他的眼睛快速扫过那些白纸上或写或印的日期,到最后眼睛都发酸了,才看到那么个钢笔字写的“20061004”。
他平静地打了个呵欠,随即看向这日期出处。
【患者戚檐病历】
文侪心神一晃,将那纸怼眼前又看了半晌。
没错,那日子是戚檐的入院时间。
第20章
在戚檐入院前,裴宁的笔下是鸳鸯,是爱意洋溢;戚檐入院后,却变作了破碎的意象。
这分明意味着裴宁与赵衡感情的破裂,可偏偏他作答说那裴宁移情别恋,对赵衡爱恨交加,依旧被赏了个大红叉,这又是为什么?
【我的爱人最爱我,我的爱人最恨我。】
文侪又逐字去看,想通了。
也是,这谜题强调的是爱人对“我”的恨与爱,若是裴宁他移情别恋了,那也不该对赵衡心生爱恨交织这般扭曲的情感才是。
难不成是同时对两人产生了爱慕的感情?
这几日相处下来,裴宁的多情温和显而易见,可他究竟为何会对爱人产生“恨”这般强烈的情感?
是“我”对戚檐做了什么有违底线的事么?可那手术说到底也不是“我”亲身参与的,他恨的不该是“我”啊!
指甲再一次被文侪抠出血来,他无所谓地甩了甩,仰头瞧了眼壁上的挂钟——已经跨过夜里十二点了。
距他进入第二轮后已过去了近一日的时间,他至今没再踏入9号病房,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获得戚檐攥在手心的存盘纸。
文侪清楚,他自个儿单干的能力有限,且如果自戚檐死后开局,他便只剩下了不到两天来完成任务,时间太短,效率又太低。
所以这回,理智点的选择至少是回到第四日早——他挨赵升揍后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