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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晨醒来，睡得不踏实索性不睡了。

&esp;&esp;下楼取了杯牛奶定神，路过书房时，里面仍是灯火通明。

&esp;&esp;纪年琴还在工作，凌晨2点了。

&esp;&esp;“叩叩…”

&esp;&esp;纪得敲门而入，将手中的牛奶放在书桌的边上。

&esp;&esp;没有立刻离开，静静站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esp;&esp;纪年琴看到她，心里微微惊讶。

&esp;&esp;她一向睡眠安稳，今夜这眉间的愁容，倒是让她有点少女气了。

&esp;&esp;“怎么了，还不睡？”放下手中的工作，问女儿。

&esp;&esp;“妈妈，您累吗？”无来由的一句话，像是问工作，又好似在问旁的。

&esp;&esp;纪年琴苦笑了一下，这是自己的选择，说不累的骗人的。

&esp;&esp;曾经的发小闺蜜，如今哪个不是逛街赏花悠闲自在。

&esp;&esp;只有自己，年近半百了，还在这里拼着为公司的发展计划案做决策，怎么会不累。

&esp;&esp;一天睡不到6小时，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也抽不出时间去取，大把的维生素吃下去，怎么会不累。

&esp;&esp;若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她也可以过那悠闲的日子。

&esp;&esp;这些繁琐的宏伟抱负都交给另一半去做。

&esp;&esp;她也曾问自己，愿不愿意。答案是，不。

&esp;&esp;所以啊，谈不上累不累。

&esp;&esp;只是为自己的任性买单，为当年的一意孤行负责，为那段失败的感情总结。

&esp;&esp;每个人的人生，都会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付出代价。

&esp;&esp;“宝宝，妈妈不累。”

&esp;&esp;纪年琴泛起慈爱的笑，保养得当的脸上夹杂着些许细纹。

&esp;&esp;“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你做了某个选择，得到了一些东西，势必会失去一些什么。”

&esp;&esp;她知道，一向懂事体贴的女儿今夜这般失措泄露心思，定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被困了心神。

&esp;&esp;“也许你无法权衡得失利弊，那么问问你的心，它想怎么做。无论如何，妈妈都希望你快乐。”

&esp;&esp;“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纪得黯哑的声音低诉着。

&esp;&esp;“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esp;&esp;纪年琴自嘲的笑了笑，眼眶泛红，深深吸了口气，才敢讲下去。

&esp;&esp;“我甚至比不上张姨了解你的饮食起居。年轻时候只顾自己，现在又忙于公事。可是妈妈也在努力，想和你亲近。像今天这样，你找我，说什么都好，真的令我高兴。”

&esp;&esp;而不是闷在心里自己消化。

&esp;&esp;听完母亲的自责坦白，纪得鼻尖隐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