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自己伸向头发的手,江月蝶忍痛抓过一旁的被子,打算为温敛故披上。
江月蝶发誓,她只是觉得温敛故穿太少了,也许会着凉。
一定和她引以为傲的脆弱自制力没有关系。
然而不等她开口,温敛故垂下的眼眸抬起,像是有些不解她为什么还不动手。
“在这里。”
温敛故抽出自己被无意识紧紧握住的手,指了指自己右边的肩膀,嗓音清冽若霜雪,偏偏又含着笑意。
“这边也有一道伤口。”
江月蝶:“……好的。”
打扰了,是她脑子里废料太多了。
倘若江月蝶仔细去看,便能从温敛故的眼中发现那近乎要满溢出来的笑意,但是江月蝶没有。
她都无需去照镜子,都能想象出自己现在脸有多红。
起码体感上,江月蝶觉得现在的温度,可比被火狐困于阵中时高多了。
仔细去看伤口,江月蝶才发现,这条伤口还真不小。
从右肩向下,贯穿蝴蝶骨,蔓延至后腰下。
先前的躁动顿时平息。
江月蝶思考了一瞬,没有再选择用指尖涂抹,而是挖了一块药膏放在掌心,双手合拢揉搓化开。
一边垂着眼搓揉,一边问温敛故:“你背后这道伤痕似乎不是灼烧……和那些银线有关么?”
温敛故猜到她会问起,低低应了一声,又听江月蝶追问:“是谁?”
这个问题……
温敛故仔细思考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给我下束缚的人太多,分不清。”
“都有谁?”
独属于她的气息散在空中,温敛故垂下眼眸,心中勾得有些痒。
他想看到江月蝶现在的表情,却无法转过头,回答起问题时,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
“我血缘上的生父生母,万国寺的方丈,云重派的——”
温热的掌心落在带着伤痕的肌肤上,话音戛然而止。
江月蝶察觉到掌下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顿时不敢再往下,紧张道:“很疼么?”
温敛故略张开唇,须臾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疼。”低低的,带着些许沙哑。“你可以继续。”
话虽如此,江月蝶却不敢真的快速继续,她张开五指,小心地在右肩上的伤口处用掌心揉动,确认那处被划出来的红痕已经彻底吸收了药膏后,才慢腾腾地向下。